警察看向司南，複述了一遍他的話，問：“你想訛他？”

司南搖頭，并重複一遍需求：“我沒有，就是單純希望他能道歉。”

警察看一眼那男子，忽然皺起眉頭：“怎麼又把口罩戴上了！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執法記錄儀前，不能戴口罩。”

“是是是。”那男子應承着，取下口罩，接着剛才話題說：“警察同志，哪個壞人會在你們面前說自己是個壞人啊？那個死番薯真想訛我。”

一旁的司南看到男子全貌，整個人瞬間僵住。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都與池星晚像極了，好似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感受到司南打量的目光，男子沖她翻個白眼：“死番薯！”

“罵誰番薯呢！”警察嚴肅問。

那男子賠笑，“嗨！說我自個兒呢。”

民警言歸正傳：“你說這位女士要訛你，但剛剛我們調查完得知她并沒有問你索要财務，你這是故意捏造事實、惡意中傷他人以推卸責任或損害他人名譽。若是這名女士追究的話，且有錄音等證據，是可以告你的污蔑的。”

“這不至于吧。”

莊莊話說一半，當場就被警察一個眼神制止了。

“怎麼，你質疑執法人員的專業度？”

莊莊連連擺手：“沒有。”

警察不再搭理她，而是對着那男子說道：“既然這位女士未追究污蔑的事，那我們也不好再管此事。但你，撞了人不道歉，還強詞奪理，這是不對行為。特别在商場這樣的公共場合，每個人都應該遵守做人的基本道德規範，更有義務維護公衆秩序。這位女士要求也不過分，道個歉是合理的。”

那男子聞言，不情不願道歉，就是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剛剛，撞着您了，對不住。”

司南微微一笑，“沒事。剛剛我也撞到了你，再次向你道歉，對不起。”

警察見事了，立時收了個尾：“以後公共場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男子漢，要懂禮貌，更要心胸寬闊。”

那名男子一臉不服，但當下卻未在反駁。

司南則乖巧點頭，态度端正：“好，以後我會注意的。”

警察走後，莊莊狠狠瞪了司南一眼，“幾月不見，本事長得倒是不少！”

司南笑笑，卻對着那男子問：“你是不是姓池。”

莊莊冷笑一聲，“他姓什麼，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

司南深吸口氣，平靜看向莊莊，“你今天這态度，倒是讓我挺意外的。好歹曾經也當過一陣朋友，怎麼這般咄咄逼人。”

莊莊絲毫不為所動，眼神中滿滿嘲諷：“朋友？你配麼？”

司南一張臉漲得通紅，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莊莊見狀，哼笑一聲，向司南靠近一些，壓低聲音提醒：“下下周，中秋節，禮物一會兒發你，記得早點下單，别耽誤我回家過節。”

司南呡着唇，半晌擠出一句：“知道了。”

莊莊聞言，擡手替她理了理額間亂發，笑着道：“怎麼還委屈上了？你委屈什麼！這是你欠我的~~~”

說完轉身挽着那名男子的胳膊：“走吧，我預約spa到時間了。”

司南站在原地，看着他二人消散的人群中，神色始終平靜無波。

她和莊莊，是為叢驅雀，是為淵驅鹿，更是農夫與蛇。

就在她即将堪破紅塵，看淡人性之際，手機的提示音忽然響起

——“啾啾~~”

她等了幾秒，未收到第二條。

直覺告訴她，這可能是池星晚的消息。

她取出手機看了眼，果然。

- 你這照片看着像原圖。

剛才心裡不快瞬間少了一半，她深吸口氣，回：

- 嗯。不處理顯得更自然。

池星晚收到消息時，直接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回:

- 你臉都扁了，哪自然了！還是姐來吧。

一旁正趴在沙發上捧着平闆追偶像綜藝的池夢瑤聽到她笑，回頭瞥一眼，問：“池星晚，你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