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給你賠禮道歉。”
俞一溪說完,又重新躺了回去。
小孩兒心裡舒坦了,說:“好了,睡吧!”
“唔!幹什麼!”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等俞一溪回過神,已經被陸诃越過抱枕扯了過來。
那抱枕長度大約有一米六,圍度大到可以讓俞一溪雙手抱住,放在中間是真的挺占地方的,不過軟也是真的軟。
陸诃将小孩放在抱枕上,勺子前端更加扁平,剛好能放下小孩的腦袋。
俞一溪整個人陷在柔軟裡,下意識放松身體,直到陸诃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鼻尖。
與此同時,放在他腰側的手意味深長地揉了一把。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陸诃本意是要追問那句喜歡他還是喜歡玩偶,畢竟小孩根本就沒正面回答,這還是讓他挺介意的,哪知俞一溪扭了扭腰,說——
“嗯,好,可以的。”
陸诃:“?”
後半夜陸诃把俞一溪弄了好多次,每次都故意那東西都弄在抱枕上,結束之後,這抱枕亂七八糟的,是真不能再待在床上了,陸诃把抱枕扔進了洗衣房,明早會有人來收走幹洗。
回到屋裡的時候,就見小孩一個人躺在大床上,仰頭望天花闆出神。
“怎麼了?扔掉了你的抱枕所以跟我發脾氣嗎?”
俞一溪腦子裡一團漿糊,看見陸诃過來,迷迷糊糊間想起那個勺子玩偶,心裡憋着什麼似的,沒說出來話。
陸诃原本以為俞一溪就是累了,把人抱起來正要去洗澡,就聽到俞一溪在他背上抽抽搭搭。
小孩開始哭了。
陸诃不明白這又是怎麼了,但他心裡不會煩俞一溪,他隻是疑惑且擔心,他把小孩的臉掰過來,聽到對方開始說胡話:
“哎呀不能放鹽不好吃的……”
“小蛋糕小蛋糕小蛋糕~”
“能打包帶走兩個小蛋糕嗎?”
“不吃牛油果的好綠不吉利……”
陸诃笑出聲來,心裡默默認錯,想來是剛才弄太狠了,小孩兒又困又累,現在恐怕是半夢半醒呢。
他把小孩放到浴缸裡,往裡面放水,給小孩搽臉,被水蒸氣蒸過之後,小臉愈發的紅,又軟又滑,曬化到一半的棉花糖似的,他忍不住又親了一口,忽然聽到俞一溪說:“我不是故意的。”
陸诃:“嗯?”
“我不是故意把蛋糕弄在你身上的。”
“我沒有辦法了,我不想被他抓回家,你能不能不要怪我?”
“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陸诃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的雙手顫抖着,輕輕撫摸小孩兒的背,養了這麼久,還是瘦,他想起那日謝旭的污言穢語,想起徐青文的惡意诋毀,想起他派人抓住席藍後席藍對俞一溪的恨意。
“他隻是運氣好!他很髒的!”
怎麼會呢?他的小孩很幹淨,而且在那樣的環境裡,還能長得這麼可愛,真的真的,非常努力了。
第二天早上陸诃給俞一溪買了小蛋糕,特意買的一點兒綠色都不帶的。結果一回來發現俞一溪起了低燒,叫了家庭醫生來,說是沒什麼大問題,休息休息就好,給喂了點藥就走了。
合同已經簽了,大概一個星期後就要拍了,陸诃要去公司和綜藝方談事情,這事不能推,為了防止小孩在家無聊,他去找了商蘭,剛好商蘭最近退學了,申學校的事兒還不着急,也想找個玩伴,兩人一拍即合,病怏怏的俞一溪被他親手抱到了外面的陽光房上曬太陽,商蘭在一邊,一邊嗑瓜子,一邊和小孩聊天。
于是陸诃放心地打工去了。
等晚上回來,俞一溪哪還有丁點發燒的樣子,和商蘭在客廳沙發上聊得不亦樂乎,他不好插嘴,隻得先去洗漱,然後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俞一溪一進卧室,看見空蕩蕩的床,就問:“我的勺子洗好了嗎?”
真是沒完沒了。
陸诃:“沒洗,扔了。”
俞一溪:“嘻嘻嘻,我不信。”
陸诃皺眉:“和誰學的這麼僵硬的語氣詞讀法。”
俞一溪:“商蘭姐教我的呀~”
俞一溪又說:“還有其他的呢,你要聽嗎?”
陸诃失笑:“不必了。”
俞一溪靠近陸诃,一邊要抱抱一邊旁敲側擊問他的勺子洗好的時間。
陸诃不回答,俞一溪特着急,雖然心裡是相信陸诃肯定不會真的扔掉,但這一點都不耽誤他着急。
臉都急紅了,陸诃不忍心,終于開口說話:
“你心裡隻有你的勺子嗎?”
“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勺子。”
“為什麼?”
俞一溪煞有介事地說:“我是在那個綜藝上遇見的你,那時的我很幸運,所以想把我的好運一直保持下去,離開它我會變成倒黴蛋的。”
陸诃沉默,轉身從櫃台上拿起草莓小蛋糕,說:“給你買的,昨天晚上嚷着要吃。”
俞一溪高興地拿勺子挖了一口。
陸诃看着小孩鼓鼓的兩頰,問:“你生日是什麼時候?還沒和我說過,百度百科上是假的吧?”
陸诃其實知道,但他想聽俞一溪親口告訴他。
俞一溪說:“我不過生日的,我之前老是會想,是不是因為我,我媽媽才會自殺,如果說婚姻之于女人是牢籠,那孩子就是加上去的鎖,如果不是我,我媽不會有痛苦的孕期反應,不會因為激素變化變得患得患失,不會輕易就被謝旭陷害。”
“但我現在不會那麼極端了,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但我還是有那麼點兒介懷,所以幹脆不過了。”
俞一溪示意陸诃也嘗一口,陸诃說:“過吧,之後我陪你一起。”
俞一溪沒說話,隻是又挖了一口蛋糕。
“你能走到現在,不靠運氣,你是我見過最聰明也最努力的小孩,如果不是通過那樣的途徑認識到你,我還是會在見到你時,慢慢被你吸引,然後再愛上你的,這無可否認。”
“之後都過生日吧?告訴我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俞一溪想說什麼,但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一樣。
草莓蛋糕香甜的氣味充盈在兩人之間,于是在這樣的氣氛下,陸诃開口說:
“寶貝,我要是用這樣的愛稱稱呼你的話,你能回答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