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發現教室的門隻有在下課的時間段才能打開...”瞿星瑤苦笑,“可一旦開門就立馬會被所有無臉人攻擊。他們的速度很快,我們根本支撐不到開門離開。”
安然看着兩人身上的傷,衣服破開的位置很整齊,不是撕開的,倒像是被利器強行劃開,她若有若思:“他們有刀?”
秦以淮搖頭:“這些無臉人力氣很大,沒有痛覺且不知疲倦,最主要的是在他們發出攻擊時,雙手會變成尖銳的鏡片。”
“鏡片?”安然訝異地看向那些仿若半成品手辦的無臉學生。
隻這一眼,她的身體便像是被強大的電流擊中,每一根神經都跟着不停地震顫。
這一幕...她見過。
那天去廁所時路過的那個安靜的、每個人都在認真看書的教室。
她當時肚子疼又有些心煩意亂,所以壓根沒想起來那間廁所旁邊根本就沒有教室!
所以...
就在這時,窗外有一道人影經過,那人隔着窗戶看了看,往後退了幾步,随即似乎聽到了什麼,又繼續往前走了。
安然呼吸瞬間變得急促,彎腰按住翻江倒海的胃,強烈的錯愕讓她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你怎麼了?”瞿星瑤遞來一張紙巾,語氣擔憂。
“你們沒看到麼?”安然接過紙巾,瞥了眼窗外,又看向對面的兩人。
“什麼?”
“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讓安然瞬間明白了看到剛剛那一幕的人隻有自己。
“我剛剛看到窗外走過去一道人影。”但她沒說的是那道人影就是她自己。
另外兩人面面相觑:“你能看清楚窗外的景象?”
安然察覺出兩人話裡的意思:“你們看到的是什麼?”
“霧。白色的霧。”瞿星瑤眼神複雜,“看到臉了麼?”
“沒有...”安然搖頭:“走的太快了,沒看清。”
見瞿星瑤看她,她轉移話題:“窗外是走廊,教室外面那種普通的走廊。”
對方聽後明顯松了口氣。
安然往那些學生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錯開瞿星瑤的視線,剛剛的一幕實在把她吓得不輕,在這種地方看見自己,還是一個禮拜之前的自己,怎麼想都覺得驚悚。
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如果這裡真的能和現實挂鈎...于她而言也并不全是壞事。
也許...她能看到那天究竟是誰送自己去的醫務室。
垂落的視線落在課桌上擺放着的課本,眸光一動,怪不得秦以淮他們什麼都找不到。
空白。
這是一間空白的教室。
和那些無臉人一樣。所有的課本都是由一張張白紙組成,課桌裡也一片空白,沒有書包,沒有文具,就連那些無臉人的口袋也跟他們的臉一樣幹淨,沒有能證明他們身份和這間教室的半點線索。
但安然沒有放棄。
老頭子的話,她始終牢記在心,世間萬物有陰必定有陽,有死路就不可能沒有生路。不明面上,那就一定是被這間教室隐藏了起來...
她開始挨個觀察起那些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無臉人。
秦以淮身上的傷明顯比瞿星瑤要嚴重,他扶着牆站起來,緩了一會兒才走到安然身邊:“發現什麼了麼?”
“暫時還沒有。”安然走過一個紮着丸子頭的無臉人,看向秦以淮滲血的胸口,微微皺眉:“血沒止住麼?”
秦以淮看了自己的傷口一眼:“條件有限,沒事,死不了。這些無臉人有什麼問題麼?”
“他們雖然都沒有五官,穿的也是同樣的校服,但有男有女,胖瘦、高矮、發型也都有所區别,這就說明這些無臉人之間是存在差異。我懷疑...他們是之前那些失蹤的學生。”
“有什麼依據麼?”靠在牆邊休息的瞿星瑤一聽安然這話來了精神,這個教室她和秦以淮檢查了2.3遍,什麼都沒有找到,這會兒聽安然這麼說,也撐着身子好奇地湊了過來。
“我看過當年失蹤案的卷宗,雖然隻是大緻掃了一眼,但還是有幾個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比如這個紮着丸子頭的女孩,我記得她好像是姓尹...那個頭發特别少的男生...還有那個中分頭...”
安然手指到一半,倏地停了下來,怔愣地看着教室的某處角落。
旁邊兩人見她突然安靜,好奇地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但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怎麼...”
“鈴——-”
尖銳的鈴聲猛地鑽進了三人的耳膜。
安然手腕一緊,被秦以淮拉着往門邊的牆角跑去。盡管對方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但還是遲了一步,那些無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自己的位置,擋在了秦以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