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真的能讓他們正常?”如果真的可以...那她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丁筝。
“不單是我們,主要還是他們自己。”見安然面露疑惑,黎煜解釋:“靈魂其實是十分脆弱的,哪怕一點點的創傷也需要花很長的時間來治愈,但它們的堅韌程度同樣驚人。”
“一味的否定往往會适得其反,堵不如疏,他們其實也隻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找到根源再加以引導,心結一散,自然就會正常。”
安然有心再問,黎煜卻笑着岔開了話題:“這些真要是較真起來,講到明天都将不完了。你不是想知道怎麼,咱們見面的原因麼?”
他停頓了一會兒,看着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做靈異社的社長,怎麼樣?”
“不怎麼樣...”安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開什麼國際玩笑,她原本的計劃是查出丁筝在靈異社做過的事,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的,這從天而降的帽子,說什麼也不可能戴。
但她心裡同樣有疑惑:靈異社的社長呢?
也許是打心底裡就沒正兒八經地想要了解靈異社的相關,所以到了這會兒才驚覺黎煜從一開始就沒提到過社長。
“為什麼?”安然微微皺眉,“我連個社團新人都算不上...”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指着對方手上的徽章:“因為這個?”
黎煜卻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知道這是什麼麼?”
“靈異社的信物?總不會是傳國玉玺吧?!就算玉玺,也不是誰撿到,國家就歸誰啊!”
“哈哈哈...”黎煜像是被安然逗樂了,手背上的徽章被這一笑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按了按眼角,撿起地上的東西:“看來隻有牽扯到自己身上,你才會比較像你。不過...”
“雖然這東西不是傳國玉玺,但整個華國也不過8枚。”
安然記得聽陳溫柔之前好像是說過,但實話實說,這東西灰撲撲的她還真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别之處,但她什麼都沒說,雖然理解不了,但表示尊重。
“這是一中靈異社社長的信物。因為它的丢失,靈異社已經近20年沒有社長了...”
真的假的...
這和陳溫柔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可陳溫柔說...”
“他們隻是編外人員,自然不可能知道靈異社的真正情況。”
安然覺得這劇情實在進行的有些狗血,但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估計是有什麼‘誰能找到徽章。誰就是下一任社長’之類的扯淡規定。
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願意當這個社長,也許有得是其他人願意。
她斟酌着剛想開口,對方卻像是料到她要說什麼似的:“你先不要急着拒絕。要不先了解一下社長權益?”
沒等她拒絕,黎煜的目光便轉向了身後一整片書架,語氣幽幽道:“比如...社長可以翻閱其他靈異相關的學生資料。”
安然這下臉色徹底變了,連帶着周身輕松的氣場一并消失。
“安然同學,你其實不用那麼緊張。”黎煜笑着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語氣溫和:“我雖然不知道你要看檔案的原因,但卻很擅長察言觀色。一般人第一次進來通常都會先整體打量一番,然後才會被某一樣東西吸引注意力。但你不同,你第一眼便直接鎖定了那些檔案,然後才開始觀察周圍,這就說明在此之前你就已經對它們抱有某種目的性...”
黎煜的解釋說的通,但當面被人說破的感覺并不好受,尤其還是暴露在最開始的時候,别的不說,就這一條就将她拿捏的死死的。
她知道自己必須看到夏澄澄的資料,哪怕隻是賭一個可能。
壓抑的沉默很快讓書架林立的資料室蔓延開來。
安然這會兒才驚覺,從一開始對方就沒拿自己當靈異社的外人,事無巨細一大堆,自己還傻乎乎的問東問西。就連黎煜進門前說這地方隻有管理層才能進,她都沒反應過來。
啧。真是出門沒帶腦子。
但事已至此...
“那社長後期可以卸任麼?”安然一掃之前的沉郁,露出标準的八顆牙,笑的既假又狗腿:“或者呃...傳給别人?”
黎煜似乎沒想到安然接受的這麼容易,但也沒傻到在這個時候問點别的再生事端,于是也笑道:“一般社長如果沒有犯什麼原則性錯誤的話都是一直擔任到畢業以後的,但考慮到你的個人意願...一年期限,怎麼樣?”
“一年期限,也給我們時間找找能被徽章認可的人。期限一到如果你還是堅持要離開,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可以麼?”
一年...
這其實遠遠超過了她之前的預期...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最主要的是她隐隐有預感,姜慧...很可能隻是個開始。
于是安然伸出手,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不少:“未來一年,還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