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教學樓裡隻零星還有幾個衛生還沒打掃好的學生了。
雖說學校每棟教學樓的設計全部統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的氣場不同,安然自踏進這這棟樓便有一種侵入他人領地的異樣的陌生感。
這兒其實算是安然第二次來了。第一次是因為上交的戶籍資料有誤,需要找相關負責的老師進行改正。
本來也沒那麼麻煩,過去一般都是由班主任直接和相關老師說明情況就好,但那一年,一個‘因為班主任擅自篡改學生信息導緻對方措施藝考’的新聞在全國都鬧得沸沸揚揚,最後教育局才不得不出台了這樣一項政策給悠悠衆口一個交代。
雖說效果不算太好,但也算勉強為那次事件畫上了句号。
安然也是那時候知道原來學校的檔案室在高二這棟教學樓頂層。
但眼看着他們已經經過5樓,有往頂層走的趨勢時她心裡蓦地升起了一種異樣感。
不會這麼巧吧...
尤其邁上樓梯最後一級又見對方真的将鑰匙插進校檔案室的門時,安然差點就對着天空大喊‘卧槽’了。
先是有種‘瞌睡有人遞枕頭’興奮的不真實感,再就有是生出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懑。
“學校竟然将檔案室給靈異社用?”面對黎煜,這個問題她問的其實還算委婉,但凡換個人,安然都不會這麼客氣。
這些可都是學生的個人隐私,一想到靈異社上上下下二三十個人在這裡随意翻動他們的檔案,對于學校這種随意忽視的态度,安然就氣不打一處來。
黎煜推開門,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放心,這裡隻有靈異社的負責人才可以進。況且...”
學生的資料櫃都是鎖着的。
一排排書架上密密麻麻擺滿了資料,每一行都标明了日期班級以及負責這個班級的班主任。
而資料室的空間遠比她之前料想的要大得多得多,安然震撼于學校竟然能有如此多的資料以及那一扇扇将書架封鎖其中的玻璃門。
但震撼很快就被驚愕取代。
那一扇扇玻璃門上的挂着的根本就不是一般的鎖,那玩意竟然是密碼鎖!
這就意味着她沒有半點翻閱夏澄澄資料的機會。這就像她身前的桌子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珍馐美味,卻被人用一個巨大的玻璃罩上了,偏偏主人家還一個勁的說:‘快吃呀,快吃呀。别客氣’一樣讓人難受。
“很震撼吧!”黎煜走到安然身側,雖然是在感慨但語氣裡有種說不出的惆怅:“這是隻有紙質資料才能帶來的來自于曆史的沖擊。”
“大部分學校都已經實施了資料電子化的處理,但要我說隻有真正寫在紙上的東西才是安全。網上可以删改後不留任何痕迹,但一筆一劃書寫在紙上的東西,就不會那麼被輕易篡改。哪怕篡改也會留下蛛絲馬迹。”
安然對這話不認同但也不反對。紙質資料和網絡媒體其實各有優缺點。比如紙質資料容易氧化以至于字迹變得模糊,存放空間大等缺點,而多媒體的資料雖然方便快捷,儲存空間小,但其實就像黎煜說的一個是丢失的問題還有就是容易在文件夾裡吃灰。
其實在她看來沒必要非要分出個高矮胖瘦,按自身習慣和喜好來就好。
但有一點她和黎煜的想法是一樣的——-這樣的視覺震撼的确隻有實實在在能握在手上的東西才能給的起。
那些泛黃的帶着歲月痕迹的紙張透過玻璃清晰的映在安然眼中,她甚至看到了上世紀60年代的學生資料。那是來自于不同時代視覺沖擊。隔着這扇薄薄的玻璃,她甚至産生了種正在和他們對視的荒謬錯覺。
安然别開目光,視線穿過書架落到了更深的地方,那裡有一整面巨大的書櫃,書櫃上擺着許多書籍,那些書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
“能看麼?”安然回頭詢問。
“自然可以。”
得到了黎煜肯定的答複,她就近拿起手邊的一本翻了幾頁,不知道是因為寫的不是漢字還是因為寫這書的人太過于随心所欲,除了勉強認出個‘敕’、‘令’以外,再也找不出第三個能讀懂的字了。
連着翻了幾本竟然都是一樣。
也難怪可以了,就這字,除了作者本人估計沒有人能認出來。
直到一本名為《靈異社相關事宜記錄》,一本超級厚的冊子映入眼簾,她才有種‘啊!終于能有她本能看懂的東西了!’的感慨。
指尖在距離那本書還有幾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這畢竟是他們社團的記錄,她這個外人還是不要随便翻閱的好。
安然收回手,轉身看向身後的黎煜:“現在可以說說你和我見面的真正原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