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次又一次看似荒誕不經的“意外”摔倒，最終累積成了一場冷酷的死亡。

這場決鬥的詭異和不可理解，甚至比姜碎黎那場血腥的殺戮更讓人感到脊背發涼。

陳倚夜看着投影中那個閉目祈禱的身影，眼神深邃。

他知道，莉莉安娜那句“神的旨意”，或許并非虛言。這場勝利，充滿了超乎常理的力量。

「巧合？一次是，兩次勉強，三次……且次次精準導向重傷和死亡？」

他凝視着莉莉為死者“蓋布”時那過于穩定、毫無顫抖的手，以及她蹲下起身時那一閃而過的、與“柔弱”信徒截然不同的沉穩儀态。

「她的悲傷……太‘标準’了，像排練好的聖像畫。而那句宣告……‘奉主聖名’……」

陳倚夜想起新手副本裡她自我介紹時那流利的中文，和此刻那莊嚴宣告中隐約透出的、非母語者的獨特韻律和力量感。

「引導‘意外’？不……這更像是……‘處刑’。」

一個冰冷的念頭浮現在陳倚夜腦海：

「她……在‘表演’虔誠。」

「不，」陳倚夜自顧自搖搖頭，「就是虔誠，隻是……太虔誠了，讓人無法相信。」

「但……能進來這裡的人，又有幾個是可以被常人所理解的呢？」

莉莉安娜·羅絲是他身邊最典型的案例。

【決鬥結束！】電子音興奮地宣布道，【诶呀，結果真是出人意料！】

【好啦，各位可以拿走你們的臨觀币了~】

說着，衆人面前懸浮出了一袋錢币。

陳倚夜打開看了看，這個“臨觀币”長得和“孔方兄”很像。

他清點了一下，确認無誤，30枚臨觀币。

他又拿起那面鏡子。

鏡面寬大，握在手中頗顯笨拙，不易攜帶。

他略一沉吟，他手臂揮落，鏡子砸向地面，一聲悶響後炸裂開來，碎片如冰晶、如碎星，帶着凜冽的鋒芒四濺紛飛。

陳倚夜俯身，指尖在微光閃爍的殘骸中拈起一枚，那尖銳的棱角在掌心留下微涼的觸感。

他小心翼翼，将它藏進了衣兜深處，尖角悄然刺進布料的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