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封總心情好好。］

［是啊是啊，他笑起來可溫柔了。］

［我沒看見我不信，除非有照片為證。］

［誰敢偷拍他啊……小阮你是前台你天天能看到他，你來說是不是。］

［嘿嘿……他早上和我打招呼了。］

［啊啊啊啊啊，好羨慕啊，我也想要小封總溫柔的早上好。］

［喂喂喂，我們這是姐妹聊天群，不是誰的花癡群好嗎？］

［……］

“這些文件需要你簽名，簽好給我。”

秦河剛邁出電梯，便被一早守在門口的黃冬生攔住，文件一揚差點怼到臉上，秦河也沒有生氣，老老實實地應道：“好。”

黃冬生見他一臉輕松，忍不住冷諷：“你現在是代理總裁，要有點威嚴，别總是嬉皮笑臉的。”

有人從旁邊走過，見到秦河正要打招呼，黃冬生猛地喝了一聲：“磨蹭什麼！大清早的瞎晃悠，今天工作能做完嗎？！”

那人臉色一下子變了，隻低頭問了一聲好，然後飛也似地跑了。

黃冬生似乎被那人落荒而逃的模樣取悅，他得意洋洋道：“看到沒，對他們不用給多少好臉色，要不然他們就會騎到你頭上拉屎撒尿。”

秦河皺了皺眉，黃冬生一個地地道道的城裡人，有時候講話比他還粗魯。

“文件記得簽了，等會開會要用……章也要蓋。”

秦河：“行。”

黃冬生想了想又道：“我看着你簽吧。”

見秦河親自簽了名，又用封景逸的玉墜蓋了章，黃冬生才放心地走了。

“不用給你了嗎？”秦河問。

黃冬生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道：“等會開會帶上就行。”

直到黃冬生遠去他都沒有回頭，所以也沒注意到秦河逐漸暗沉下來的目光。秦河摩挲着冷硬的紙張邊緣，雖然黃冬生講話不好聽，但是他說的對，有些人該是要收拾了。

太陽升至頂點，陽光從他身上移開，使人分辨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黃建勳随着幾個股東一起走進會議室，待見到黃冬生對他點了點頭，他便微微笑了一下。

秦河是最後一個進入，他拿着文件順手關上了門。

他的語氣有些沉重：“各位，今天有件遺憾的事要宣布。”

幾十雙眼睛刹那間聚集到他身上，他好似沒有察覺，繼續不緊不慢道：“以後我将不會出現在這個位置上……”

所有人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鬧哪一出，木逍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對身邊的人道：“景逸好像好了。”

“诶？好像是，算算休養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知内情的人們笑了起來，氣氛緩和了不少。

秦河繼續道：“這段時間麻煩大家了，我什麼都不懂，給大家添了許多麻煩……”

黃冬生也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封景逸要回公司了，那意味着他作威作福的日子要到頭了，他有些不安，見秦河還在滔滔不絕，忍不住道：“總裁，該說正事了。”

秦河看向他：“我說的就是正事。”

黃冬生嘴唇動了動，見大家目光移到他身上，又有些不自在，他不再多說，隻是看着秦河的目光愈發急切。

黃建勳對兒子搖了搖頭，示意他沉住氣，等了那麼多年，不在乎這一刻。

秦河打開手上的文件，快速掃了一眼，突然頓住，臉上的血色如潮水般退去，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猛地擡頭看向黃冬生，黃冬生見他後知後覺的反應，心情大好。

他暗自竊喜，卻故作疑惑的問：“總裁，你怎麼了？”

秦河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怪不得要親自看着他簽字蓋章，原來是打的這個算盤。

見秦河一直不說話，會議室裡有些躁動，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得意諷刺，有人茫然無辜。

秦河隻是死死盯着黃冬生。

“秦河，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隐，你說出來，都是自己人，不用顧忌，有問題大家一起解決。”一位股東道。

秦河呼出口氣，突然一個聲音闖進來，“我來說。”

封景逸大步走進來，跟着進來的還有幾位警察。

警察徑直走向黃建勳，亮出證件，嚴肅道：“黃建勳先生，有人舉報你涉嫌非法挪用公司資金，請和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此話一出頓時滿室嘩然，黃建勳愣了一下，卻突然笑了，他臉色不變地站起來，黃冬生有些慌亂地喊：“爸——”

黃建勳對兒子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自亂陣腳，然後一臉坦蕩地被警察帶走了。

股東挪用公司資金可不是小事，會開不下去了，也沒人在意開會了，黃冬生沖上去搶過秦河手裡的文件，打開一看，果然不是他給的那一份。

封景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晃了晃手裡的文件，問道：“你在找這個嗎？”

黃冬生臉色煞白——完了，心裡不禁有些絕望，他玩文字遊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料定秦河看不懂，鑽了很大的空子，沒想到他做的所有事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還有父親……

父親挪用公司資金他是知道的，父親說過不用擔心，那麼多年了，一直沒有露餡，他不知道父親用了什麼方法躲過查驗，但是這一次他覺得沒有那麼容易逃過了。

封景逸用黃建勳捅開了一個頭，趁着所有人反應不及清算了公司多年的舊賬，拔走了大批蛀蟲。其中以老股東居多，有些老股東抵死不認，還用身份來壓他，封景逸直接甩出證據，堵死了所有抗議的聲音。

封景逸恩威并施，也沒有做的太絕，隻要股東們好好養老，不作幺蛾子，他這個侄兒還是願意養他們的，要是想得太多，他也不是吃幹飯的，他不是封志遠，與他們沒有什麼兄弟情誼。

往常封景逸看在封老爺子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經很給面子了，現在封家傳到他手上，他自然是要解決那些落滿塵埃的沉疴痼疾，這也是老爺子臨終所托之一。

封景逸大刀闊斧，快刀斬亂麻的操作，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刮骨療毒是有點痛，不過能還公司一個清明倒也值得。

秦河榨了一杯果汁送到封景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