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诶。”許婧風撓撓頭，她單純就是覺得這條路離她們的通訊符比較接近，所以才跑這來。

但她感覺這裡并不像看上去那麼平靜，往身上貼了張隐身符，抓着成斐的胳膊跳到樹上。

很快，兩個霧波樓門徒經過，邊走邊說着什麼。

主角被動技能觸發，絕對能偷聽到有效信息！

成斐立即屏息，結果聽了半天兩人争論是哪個食堂的飯菜更加美味。

成斐：“……”

說好的主角被動技能呢？

卻沒想到人走遠以後，許婧風道：“我們現在在霧波樓門徒的院子，往上走、也就是符所在的地方，就是她們掌櫃的地盤，所以針對我們的很有可能是霧波樓掌櫃。霧波樓掌櫃和不炸爐園一個名為陳妗炀的管事徒子不和，現在掌櫃的不在，咱要上去看看嘛？”

“？”

她倆剛剛聽到的是一樣的内容嗎？

許婧風拍拍手，轉過頭來給成斐簡單解釋。

兩人步态輕盈，并不着急，說明離她們目的地并不遠；在說“你不怕被掌櫃聽到啊”的同時斜着朝上指，而不是直接指上頭，說明掌櫃大概住在她所指的那個方向。

兩人争辯霧波樓與不炸爐園的食堂哪個好吃，在那人說完“不怕被聽”後，另一人說不炸爐園的陳妗炀剛剛把掌櫃惹怒追去不炸爐園所以不擔心。

然後兩人開始争辯兩個食堂口味不同是不是因為她倆不和暗中較勁。

……原來是因為人家比她會聽關鍵詞，成斐有種聽聽力自己在扔骰子亂蒙而邊上學神輕松拿滿分的挫折感。

不出多時，有隻小紙鶴從那兩人離開的方向飛回來落在許婧風掌心。

“這不是之前懷瀾的那隻引路鶴嘛？”

“對，我求她半天她才肯給我的，”許婧風灌入靈力，很快傳來了那二人的對話，“我求阿九姐幫忙改造了一下，現在可以留音。剛剛她們經過的時候我把它貼那人身上了。”

根據二人對話，她們現在可以确定姜懷瀾應該在陳妗炀那裡，而此時蛇九閑的通訊符也亮了起來，告知二人她在不炸爐園。

兩人想了下，決定先去找掌櫃的。

粉塵散去，姜懷瀾睜開眼就發現一個極為面生的人坐在自己面前：“醒啦？”

“陳妗炀？”

譚季琛顯然認識這人，激動地想撲上去，卻發現自己被綁着，“你為什麼……？”

“當然和大譚一個目的啊，”陳妗炀沒有叙舊，轉向姜懷瀾，“你是天箓宗姜家的人吧，最近宮主大比在即，我能借你的火靈根一用嗎？”

“我說不行你會放我走嗎？”

姜懷瀾倒沒被綁着，可她感覺身上的靈力又像先前那樣消失了。

“當然……”隻見陳妗炀樂呵呵的，在她們以為有希望時，故意拖長了音，“不會。現在的小孩也太容易被騙了。”

“那就沒什麼好說了的。”

姜懷瀾盤腿坐下，牢牢抓着明商筆，閉目養神。

陳妗炀卻笑着說：“你不願意，那隻能找替代你的了。”

說着拍拍手，一隊小孩被領了進來，“你說是她們燒的火旺，還是你燒得旺呢？”

“你瘋了！你居然想煉人丹！”

聽到這番話，譚季琛坐不住了，大怒，“你怎麼能和異族一樣用旁門左道之術呢！”

結果陳妗炀把手一攤，頗為無辜道：“姜家那小子不肯幫我，我除了找多幾個頂上，也沒别的沒辦法呀——你師母都沒有反對，同意我用雲鼎呢。”

“我師母怎麼可能……”

“關我屁事？”

從剛才開始姜懷瀾就想說這句話了，她一忍再忍，還是覺得蛇九閑這句話很準确，“你們為了一己之私将我綁來，又平白逼我做選擇，你這家夥裝什麼無辜？”

“還以為你會馬上答應我呢。”

那家夥聳聳肩，把她們和那群小孩關一起，“不管你怎麼說，這群小家夥是死是活取決于你。給你兩天時間考慮，我走了。”

那群小孩擠在一塊，卻沒有哭泣，有個小孩掏出手帕遞給姜懷瀾，“姐姐你流血了，擦擦吧。”

“……謝謝。”

她們沒有乞求姜懷瀾救她們，而是在房間裡玩了起來。

“這樣說或許你會以為我在替她開脫，”譚季琛背對着姜懷瀾，示意她幫忙松繩子，思考半晌，還是決定說出來，“但剛剛的陳妗炀是被控制了。”

同樣是性情大變，她很能确定譚孟玖是自己的姐姐，但陳妗炀不一樣。

“我知道。”

雖然很微弱，但她确實從陳妗炀身上感受到有魔氣——這魔氣與譚孟玖不同，譚孟玖的魔氣來自體内，而她的魔氣是從内部向外延伸，仿佛有絲線提着她。

果然，譚季琛驚訝道：“你看到她身上的傀儡線了？”

傀儡線是萬念間某個徒子的創造，與木偶符相似，卻是直接操縱活人，那名徒子後來也因違背萬念間宗規而被通緝，最終逃竄入堕神谷，死生未知。

怎麼和萬念間也有關系……

姜懷瀾擰眉，難道除了天劍門，所有門派都被魔尊打下了嗎？

“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急切需要有人印證她的想法，譚季琛歎了口氣，反正現在也逃不了，開始一一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