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清渠望着緩緩推進的四人組,問。
“自然,”金嘯睜開眼睛,看着姜懷瀾,“她們該出去了。”
她對清渠的身份一直抱有懷疑,此人自稱是避世已久的天機閣門徒,卻從未見她的靈力波動。
哪怕是自己,身上都有靈力,她卻完全給人常人之感。
她閉上眼,如今可沒有其餘選擇,笑着說:“往後,這些不成器的孩子們,就拜托小友了。”
就差一點!
所有人都密切盯着這一幕,隻差最後一劃,便可打開一個臨時單向通道!
沒想到在最後關頭,最後一劃遲遲未落下。
就見蛇九閑面色發白,指尖的金靈力閃爍兩下,根本傳遞不到劍陣!
是了,她的金靈根本就不如水靈根,如今水靈力都極為孱弱,遑論金靈力。
其餘符文保持不了多久,難道隻能功虧一篑了嗎?
成斐咬牙,調動自己的金靈力與蛇九閑的靈力彙聚,也不管自己因為靈力相沖而流出的鼻血,“不要放棄!”
見蛇九閑無力,許婧風将随心召回,通過劍氣裹挾着最後那筆金靈力落下!
霎時間金光大作,符文變幻化為一道門,緩緩開啟。
“成功了!”
幾人身形狼狽,卻全然不顧,撲在一起緊緊抱在一塊兒歡呼。
看到走來的金嘯和清渠,她們才分開。
“那日在婧風記憶中看到的外門徒子,”金嘯遞過行囊,“在六年前便已離世。”
誰都沒想到金嘯會突然說這個,一時愣住。
六年前,劍陣被魔氣侵蝕,出現了一個小型漏洞,那名外門徒子經過時發現,将消息傳遞回了天劍門。
可當姬明空過去之時,劍陣完好無損,那名徒子也不知所蹤——她的命燈第二日便滅了,說明她已經死亡。
因此傷害許大娘的時候,她極有可能已被奪舍。
金嘯在姜懷瀾抓到魔族後便開始調查,最後在那頭水牛喝水的河流上遊找到了她的屍骨。
這個外門徒子被奪舍後個人意識并未完全消失,在一年前用驅逐魔氣的法子将魔魂驅出體外,她也因此徹底死亡。
金嘯并未把後面的事情告訴她們,隻是挑着說:“那魔魂正是一年前懷瀾抓回來那隻。如今你殺母之仇已報,你可還要出去?”
清渠在邊上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表情,但成斐根據自己的了解推測出這個表情的意思是“又開始演”。
許婧風撇嘴:“……姥姥我都把門開開了你說這個。”
她随手用塊破布把随心劍裹了一下和龍骨劍一起背到身後,“這回我能更輕松地出發咯!”
見她們去意已決,金嘯點點頭,拍拍二人的肩,“出門在外,不要說你們是天劍門的門徒。”
“徒兒可是做錯什麼讓您要将我逐出師門?”
“為啥啊,我肯定不會給咱們天劍門丢臉?”
二人皆表示不解,金嘯搖頭,“天劍門雖派出門徒作戰,但不免有人認為天劍門于危險之際偏安一隅。加上許多人盯着此處,你們低調行事便可。”
兩人點頭應是,扭頭準備離開。
“還有一件事。”
“有什麼事情就都說完吧姥姥!”許婧風急了,“我們不會去多久的,再等一會兒門都關了!”
“老身是想祝你們一路順風,路上要聽清渠師母的話。”
“?”成斐指指自己,“我也要去嗎?”
清渠幫已經做好分别心理準備的成斐把下巴複位,點頭,“我們該回天機閣看看了。”
……原來真的有天機閣這個地方啊,成斐撓撓鼻子,她還以為清渠僞造簡曆呢。
姜懷瀾原地躊躇了一會兒,忽而躬身抱住金嘯,“姥姥,謝謝你。”
她感受到金嘯愣了一下,随後手輕拍着她的背,“不要怕,姥姥在呢。姥姥等你回來。”
這話讓姜懷瀾紅了眼眶,連忙把頭往下埋。許婧風也沖上來抱一塊兒,朝着金嘯的額頭“啪叽”親了一口,見姜懷瀾滿臉錯愕,嘟起嘴含糊不清道:“我也能親親你~”
把姜懷瀾惡心得不住往後躲。
“門真的要關了。”
清渠提醒二人,二人連忙收拾好,朝着門那邊跑去,許婧風一邊走一邊扭頭朝着金嘯喊:
“姥姥——我們很快就回來!”
金嘯望着四人身影遠去,在門關上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
“哎喲,不服老不行,這記性是越來越差了。”
感覺不是什麼大事,金嘯拄着拐回到天劍門,便看到怒氣沖沖的姬明空。
她這下可算想起,蛇九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