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啊,所以我們還得自己想辦法出去?”
兩人收拾好行囊找到金嘯,便見金嘯慢悠悠地遞出了一張圖紙,她倆還以為是地圖,沒想到卻是一個法陣。
“這劍陣是老身好友所造,老身也不知道怎麼打開。”
二人目瞪口呆,許婧風更是直接發出以上感歎,“您怎麼不早說呢!”
“老身不記得了。”
可能是心理因素,許婧風瞧着那張笑眯眯的臉,總覺得有些嘻皮笑臉,她掩上嘴,對姜懷瀾道:“我怎麼覺得姥姥她是故意的。”
“姥姥有時候記憶确實不太好。”
“年紀大了,我懂的。”
金嘯就看着兩個人自以為捂上嘴就很小聲了的大聲嘀嘀咕咕,無奈笑道:“莫氣、莫氣。懷瀾,這隻符筆給你。”
接過符筆,姜懷瀾雙眼冒光,這是天級上品的明商筆!又聽金嘯道,“至于你,婧風,你既用過随心劍,那便讓這把神器陪你解開心中的迷惘吧。”
“啊?”
與歡喜的姜懷瀾不同,許婧風困惑道,“這哪裡長得像神器了?”
得知金嘯把随心劍給她後,姜懷瀾一直處于一種“難道我們要去幹大事”情緒之中,結果就聽到了許婧風的小白發言,隻好歎氣解釋。
天地初開,地母感受天地之靈氣,領悟修行方法,成為此間第一個修士。
在她飛升以前,她留下七件神器庇佑人間,分别是随心劍、雲鼎、騰龍木、情網、拂染、去留針以及道明符。
随着宗門的合并與發展,以七件神器為宗門至寶的七個門派并立于修仙界。
而之所以稱之為神器,乃是因為這七件物品可以驅散持有者的魔氣,助增其靈力,哪怕不持有,也可以清除修者雜念益于修行。
“……所以,姨姥姥把神器給你,說明我們此行必然艱險萬分,需打起十二分警惕……你在幹嘛?”
姜懷瀾講到一半,便看到許婧風一邊哈氣一邊用衣服擦拭随心劍,雙手朝上近乎虔誠地捧着它,和剛剛随手拎着完全不一樣。
“……你别想着把它賣了啊,”她忽而想起許婧風多次販賣從她那裡赢取的符,警告道,“神器有自我意識,你若賣了它,它會回來報複你。所以你把它當普通的劍使就行。”
聽到不能換物,許婧風遺憾地咂咂嘴,手腕一翻,把随心劍背在身後,“那我也算是有神器護體了!”
“什麼是神器?”
準備來送行的成斐聽到,發出同樣的疑惑。
姜懷瀾:“……”
她有時候真的很懷疑這些基礎理論是不是應該改名。
因為此次外出不能讓她人得知,金嘯又表示她不會插手,而光憑姜許二人靈力不足,所以想通過劍陣隻能靠她們四人以及清渠。
可是姜懷瀾從未見過清渠出手,問成斐她也說得模糊,雖說清渠師母曾赢過落羽峰峰主,按理說能夠打開劍陣,但姜懷瀾從未從她身上感受到靈力的波動。
最終姜懷瀾還是決定拜托自己的夥伴一同開啟劍陣,四人圍成一圈盯着那個陣法。
看沒一會兒,倒下三個人。
“看不懂啊!”
許婧風壓着聲音哀嚎,聽起來像是漏氣的尖叫雞,把成斐逗得直笑,扭頭找蛇九閑分享,就見此蛇已經化為原型鼾聲如雷了。
看到那粗壯的蛇尾搖擺着搭上了自己的腿,成斐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等姜懷瀾擡眼,發現躺了一片,她頗為無奈,給她們幾人蓋上了被子,又朝着地面輸送了些火靈力,免得被凍着。
做完這些,她才沉下心來,推演這些符文。
符文溝通天地,自成一番韻律。倘若想繪制一個符文,那便需要順着韻律自然而成,并非照本宣科。
這個陣法是由姜溯欽所制,而她幼年更多時間與姥姥待在一起,故而對她繪符的習慣更為了解。
“若不是你擅自修改老姜的符,她也不會死!”
推到一半,她忽而想起很久以前金嘯曾對自己說過的話,心神一時分岔,直接遭受整個陣法的反噬,被震得後退幾步,偏頭吐出一口血。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麼多年姨姥姥總算松口允許自己出去,自己必然得抓住這次機會。
她倒了把回靈丹到手上,生生咽下去,眼睛卻沒離開過那張記着符文的紙。
凡有起于虛,動起于靜,故萬物雖并動作,卒複歸于虛靜,是物之極笃也。故而修煉之時,需緻虛極,守靜笃。
世間萬物運行皆歸于靜,若要探得其中之“道”,須盡力保持内心的空明甯靜。
姜懷瀾閉目,通過運靈摒除外界雜聲雜念,恍惚間置于劍陣面前,紙上的符文隐入劍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