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房間】

圖紙背面用英文潦草寫着：

“他們用鏡子制造倒影，用倒影制造惡魔——而我會成為那個惡魔。”

雷歐的指腹擦過那行字，墨迹尚未全幹。範倫丁不久前還在這裡。

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動着西奧多的名字。雷歐接通，對面傳來急促的呼吸聲，背景音裡夾雜着警用無線電的電流雜音：

“學長，我已經和帕特裡克彙合了，現在正帶着法拉盛轄區的巡警封鎖屠宰場周邊。”西奧多的聲音罕見地緊繃，

“但有個問題——威爾遜的技術權限剛剛被激活了，他在遠程删除監控記錄！”

雷歐的目光落回平面圖上那個被紅筆圈出的“鏡子房間”，寒意順着脊背爬上來。

屠宰場的平面結構在腦海中自動重構：西北角的地下室、貫穿建築的老式通風管道、還有那個被特别标注的鏡子房間——足夠大的空間擺放多面鏡子，足夠厚的牆壁隔絕槍聲。

“聯系萊尼和佐伊，”他抓起車鑰匙，皮革手套摩擦出危險的聲響，“告訴他們封鎖所有出口，特别是通風系統。”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西奧多似乎正在查看什麼文件：“還有件事...蘿絲剛發來消息，地窖屍體指甲縫裡提取的纖維，和威爾遜的制服材質完全吻合。”

窗外的雪撲簌簌打在玻璃上，雷歐突然意識到——

威爾遜根本不是什麼技術員。

他就是那個左手缺無名指的“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