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尼焦急萬分,頭兒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殺了我吧!自己昨晚三點才回去倒頭就睡——一大早七點就被109局的大上司電話叫醒,說讓他去找自己那位從來不遲到的頭兒。
羅伯特局長暴躁的聲音至今還在萊尼耳邊攻擊着小探員脆弱的耳膜——
“去把雷歐給我叫醒帶過來——再把他那個該死的不會響鈴的手機砸掉!”
難道加班猝死了?
有着如此大逆不道念頭的萊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想到雷歐那張罵人時恐怖的臉,萊尼就覺得,其實馬上要加班猝死的人其實是自己才對。
“頭兒今年三十歲不到,一定不會心髒病犯的——到有可能先得一個肺癌……”
就在焦急的碎碎念中,乘坐地鐵的萊尼終于來到了位于鄧迪大學附近不遠處的單人公寓樓下,這種廉價的社區治安和生活環境并不是特别好,到處都是小混混和扒手——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夾雪,萊尼已經看到那些鬼鬼祟祟的家夥,對着路邊的一輛被冰雪覆蓋的豪車盯梢許久了。
等等,這個車怎麼這眼熟?
萊尼扒出來自己随身攜帶的背包中的眼鏡,仔細辨認了那輛車,然後表情就如同見鬼了一般。
聖母瑪利亞,告訴我我一定是睡眠時間不足有了幻覺!為什麼!為什麼這是那位安格斯先生的車!
萊尼懷着忐忑不安的心,帶着一種驗證真相的态度,終于敲響了二樓那扇搖搖欲墜的破門。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門旁垃圾桶蓋上的煙把——頭兒你還是戒煙吧,不然真的就要得肺癌了啊!
然而在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過後,開門的竟然是萊尼最不想見到的一張臉。
範倫丁·安格斯。
鄧迪大學附近的廉價公寓樓裡,萊尼站在門外,表情活像見了鬼。
範倫丁·安格斯——那個永遠優雅得體、西裝筆挺的NYPD特聘顧問——此刻正披着一件明顯不屬于他的廉價浴袍,發梢還滴着水,水珠順着鎖骨滑進松垮的領口。
更可怕的是,那浴袍上還印着某個廉價超市的Logo,萊尼百分百确定這是雷歐的,因為他曾經親眼見過自家頭兒把這玩意兒塞進出差行李箱,嘴裡還嘟囔着“反正就湊合用”。
而現在,這件破舊浴袍正穿在範倫丁身上,而這位金發紳士甚至沒覺得哪裡不對,隻是微微側身,禮貌地詢問:
“需要進來等嗎?不過公寓好像站不下了。”
萊尼:“……不了,謝謝,我在外面等就行。”
門關上的瞬間,他聽見屋内傳來雷歐暴躁的聲音:“……腰酸背痛……該死的混蛋……”
範倫丁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低沉而愉悅,像是萊尼女朋友養的那隻大黃貓的慵懶回應。
萊尼:“……”
老天爺,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家夥竟然能笑成這樣?
就在萊尼瘋狂腦補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時,樓道裡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走了上來,手裡提着兩個精緻的紙袋,禮貌地向萊尼點頭緻意:“早上好,先生。”
然後,他一如剛才萊尼的動作一樣,規規矩矩的敲了兩下房門,不多不少。
“安格斯先生,您要的衣服。”
萊尼瞥了一眼紙袋上的标簽——Giorgio Armani。
等等,兩套……
再次開門的範倫丁接過紙袋,微笑着道謝,而在他背後,屋内雷歐的聲音突然拔高:“範倫丁!你為什麼穿我的衣服!”
範倫丁回頭,語氣無辜:“親愛的,是你說不願意讓我光着。”
雷歐:“那我讓你滾你怎麼不滾!”
話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強行捂住了嘴。
萊尼:“……”
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