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叔叔求求你,救救我——”
被綁架的小姑娘發出發出痛苦的尖叫,求生的緊切令她不停的向面前的人求助。血液死亡,槍擊硝煙,一片混亂……
嗡嗡——嗡嗡——
床頭的手機鬧鐘響了,早上七點整,震醒了往事噩夢中的雷歐。
依舊是自己的單人公寓,天花闆的碎花壁紙有着點點暗色黴菌,紐約的潮濕天氣很容易成為這種東西的完美栖息地。
夢中的景象已經褪去,可過去那個無情狠心的靈魂也在審視批判着他,使他頭昏。被綁架的姓詹森小姑娘的身影,似乎也在面前畸形脹起,房中充斥着剛才那句“求求你救救我”的回響。
雷歐痛苦的閉上眼睛,公寓裡所有的氣味與聲音都擠在一起,散發在這個窄小的空間裡不出去。
罪惡感隻會折磨心中有愧的人——
半個小時後,洗漱整理完畢的雷歐出了門。
因為噩夢的原因,他整個人的狀态看上去非常的糟糕,甚至沒有心思吃早餐,在公寓門口的鄧迪大學旁咖啡館随手拿了杯特濃,就匆匆開車前往警署。
雷歐腦中充斥着毫無進展的連環殺人案情,和上司接連的追問,他決定一會兒再去受害者的現場周圍偵查一下,看能不能撞運氣——
“叮叮叮!”手機響了,是亨利。
雷歐有些心不在焉,他沒有找到藍牙耳機,索性單手開車接電話:
“前輩,是我,怎麼了?”
“你前天去找那個家夥了麼?事情進展得怎樣?”
“去了,但是對方不願意提供幫助。”
“哦那可真遺憾,那家夥可是以前局裡出了名的心理學特聘,聽說是什麼有名大學的精神心理學教授……唔,可惜前幾年一個案子,總之!他的情況也挺複雜的。”
說實話,雷歐并沒有把希望完全放到範倫丁身上,不管那個家夥究竟是多厲害的教授,既然有“難言之隐”,不願意提供幫助,那就不要再白費功夫。
手機裡的亨利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一些事情,而這邊的雷歐卻有着跑神,車子行駛在一處寬闊的大道,早高峰趕地鐵,這個點街道兩端行人很少。
“雷歐!雷歐?你還在聽麼,你什麼時候來上班?”
“啊我,正在路上開車,馬上到。”
回神的雷歐皺了皺眉,因為自己的跑神有着懊悔,然而就在他打起精神注意路況的時候,突然意外瞥到道路旁的一個街道名稱牌——
【坎布拉大道】
“天呐你竟然在開車,我就不給你……啊你那邊什麼聲音?鳴笛?”
然而,這時候的雷歐,已經聽不到手機裡在講什麼了。
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一樣,就在他發現标語,意識到自己走在哪裡的時候,與此同時,他也清楚的看到一輛失控的大貨車,正從側面向自己撞擊而來——
“後天,不要開車從坎布拉大道走,否則你會出車禍。”
範倫丁曾這樣提醒道。
…………………………
實際上,雷歐傷的并不是很重,心肺頭部都被安全氣囊護住了。反倒是趕來現場,并在醫院沖着他連聲道歉的亨利更令人頭疼。
“前輩,我說過了,你不用自責,我今天早上狀态的确不好,另外,是那個大貨車主為了躲避突然沖出來的劫匪,”在醫院病床上,雷歐的短發被剃成了光頭,方便縫傷口,不僅如此,他骨折的左腿打上厚厚的石膏。是的,他這幅慘兮兮的模樣一點都不如他開玩笑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