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助纣為虐、突然閉嘴的尼克

*OOC

尼克着兩天過的很悠閑，因為他每天都能見到泰奇了。而且還光明正大的住進了他家。

是的，那天下午泰奇終究是妥協了。他向煩人的名為“尼克 塔文”的惡勢力低頭了。

但泰奇活了将近三十年直到最近才發現原來一個人可以讓他患上間歇性偏頭疼。

尼克斜靠在布置得像是要開茶話會一樣的長桌前的主位上，環視着周圍堆成一堆的木偶和一些雜七雜八的零碎說：“泰奇先生你家裡有點亂啊，等哪天我幫你收拾收拾吧。

鋼琴擦幹淨，木偶放在櫃子上，書架上的書按照系列和顔色排序……”

泰奇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他說：“塔文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在我的房子裡亂動我的東西。”他特意強調了這房子及其中物品的所有權。

尼克乖巧的點點頭。

但當獨自泰奇出門讓吉姆做完生死二選一回家後，他發現自己家裡亮了許多。如果不是屋子裡那個煩人的蠢貨，泰奇甚至都以為自己走錯房子了。

原來有些雜亂的長桌已經變得幹淨整潔甚至連茶杯的握柄都整齊劃一的朝向座位的方向。

窗戶也被擦得十分幹淨可以清晰看到外面陰沉的天空。

地闆也像被人反複拖過幾遍一樣幹淨。

書架上的書按照系列和顔色以及高低排序。

散落在地上的木偶也被和其他裝飾品一起擺在一個擺着洋娃娃的架子上。

就連早已落上一層厚灰的鋼琴都被擦出了原本锃亮的黑色。

整個房子看起來不再像一個陰森的鬼屋，而更像是一個普通、溫馨的家。

尼克依舊坐在那把椅子上，笑着說：“傑維斯，我覺得家具上的灰塵應該不是你的東西吧，所以我把它們請出去了。還順便幫你換了個桌布，那上面居然有血迹……總之我幫你把整個房子都清了一遍，你家可真大。”

泰奇看了一眼邊上的淡藍色碎花桌布，歎了口氣說：“你沒亂動我的東西對吧，塔文先生？”

尼克說：“叫我尼克，叫“先生”太見外了。我發誓我沒動你的東西。除了給你換了個桌布——以及給地上的木偶們找到了一個家。”還有試着彈了一下你的鋼琴。

泰奇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麼。他難道沒有試着再次催眠尼克嗎？

他試了，結果差點被突然暴怒尼克當場殺死。

泰奇掏出懷表，對翹着腿斜靠坐在椅子上看雜志的尼克說：“塔文先生，你聽見我懷表的聲音了嗎？”

“嗯，挺好。表還能用，怎麼了？”尼克頭也沒擡的說。

泰奇對尼克這種敷衍的态度很不滿，他耐着性子說：“聽着表的聲音，聽着它的嘀嗒聲，跟你的心跳同步。”

尼克疑惑的轉頭看向泰奇，他不明白對方又要搞什麼名堂。

泰奇見對方轉頭看過來了，他接着說：“看着我的眼睛，别往上看，别往旁邊看，直視正中。”

尼克盯着對方眼睛想：嗯……催眠時候的傑維斯更有魅力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思維似乎被什麼東西莫名抓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從對方的眼睛移開。

尼克即将被催眠，他的目光開始呆滞。

泰奇看到尼克的反應就知道催眠快成功了：“你睡着了嗎，塔文？”

尼克呆愣的說：“是的。”

泰奇命令道：“展示給我看。把你的槍和刀放到桌子上。”

尼克把槍和匕首從腰間拿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泰奇接着說：“很好。現在拿起槍對準你自己。”尼克把槍拿起來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你走過的路痛苦而漫長，塔文。你真是厭倦了生命，對吧？”

“是的。”尼克的語氣機械而呆滞。

泰奇說：“你有一個充滿暴力的童年，暴力的父親是你的夢魇。

你一定不想變成他的樣子對嗎，那就開槍吧，結束這被抛棄——”他想循序漸進的誘導青年朝自己開槍。

但他還沒說完就被掐着脖子按倒在地上，下巴處被頂了一把槍。巨大的力道讓泰奇覺得後背一陣發疼，他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似乎都被震了一下。

身上的青年壓抑着怒火一字一頓的沉聲說：“你調查我！”他手中的力度更緊了，他拿着槍的那隻手對準地上的男人。他按下槍的保險，發出咯啦一聲。泰奇絲毫不懷疑尼克會在下一秒殺了他，因為對方此刻緊咬着牙滿眼怒意地盯着他。

尼克咬着牙說：“你怎麼敢！我都沒有調查過你。我甚至相信你！”

青年的半張臉都隐沒在陰影下，光線下的棕色眼眸中飽含着怒火，黑色的瞳孔縮得很小，直勾勾地怒視着泰奇恨不得下一秒就會撕碎他。

在這一刻泰奇隻想到了一個詞：野獸。塔文像是潛藏在人類社會中的野獸——會在不經意間撕下僞裝暴露獸性，用與生俱來的暴力撕碎他人。

泰奇出于本能地害怕尼克，驚恐過後又因為終于窺探到對方潛藏的獸性而興奮得雙手微微顫抖——他對塔文暴露出的本性接受良好并感到異常興奮 。即便他此刻瀕臨窒息和死亡。

泰奇的話使尼克已經幾乎空白的大腦燃起了莫名的怒火，憤怒瞬間吞噬了理智。他注意到泰奇輕微的顫抖，以為是出于恐懼。尼克對這種情緒很受用。

但尼克從來都沒這麼生氣過，家人和過去一直是他的死穴。被調查的事實更是讓他内心覺得被深深侵犯，即便調查的人是他喜歡并且莫名信任的傑維斯泰奇。

尼克低聲說：“泰奇，你以為我下不去手一槍打死你嗎？”泰奇被掐得說不出話，他的懷表依舊打開着嘀嗒作響。

“你記住，我随時都可以殺了你。但是我現在要你活着，我要你承受痛苦，活在痛苦中。”尼克直起腰居高臨下的說。他松下了手上的一些力道但卻沒有把手從對方脖子上拿下來。

尼克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然後重重呼出去。他收起槍平複下内心的怒火說：“如果你再敢催眠我，你的下場将無比凄慘。我不會讓你死，但我會讓你求着我殺了你……明白嗎，傑維斯？”他輕聲說出最後最後幾個單詞。

泰奇一點都不懷疑對方話的真實性，他輕輕點了點頭。

尼克掃視着身下的棕發男人，手開始解對方的西裝馬甲上的懷表扣。

泰奇剛想張嘴稍稍反抗一下，尼克就冷冷的說：“言多必失。”于是泰奇悻悻閉上了嘴。

尼克把懷表從對方身上拿下來揣進了自己兜裡，他從對方身上起來說：“懷表歸我，你用不到它了。你在我身邊很安全。”

泰奇隻能點點頭，但他覺得他在尼克身邊才是最危險的。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捉摸不透這個青年。

當然這事過去之後尼克就不停追着泰奇道歉，泰奇對于那些道歉的話就當成是耳旁風了。

尼克追在泰奇後面說：“傑維斯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找過來求你你别不理我！”泰奇沒理他。

尼克說：“傑維斯你是不是想殺吉姆？我現在就可以替你去殺了他，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啊！”

泰奇依舊沒理他。

尼克幹脆從後邊一下抱住泰奇的腰說：“傑維斯你就理我一下好不好嘛！”

泰奇被突然從後邊抱住一下立馬憤怒了，他生氣的說：“塔文！松手！”他試着掰對方的手指頭，但是卻沒什麼效果，青年像個八爪魚一樣死死的粘着他。

尼克抱的更緊了，他說：“我不松！除非你還能像平常一樣和我說話。我現在一生氣就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我絕對不想傷害你因為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他一口氣快速說完就後面的話，他覺得對方的腰抱起來很舒服突然就不想松手了。

什麼都可以？泰奇突然産生一種邪惡的想法：或許自己缺少一個幫手——一個聽話的、忠誠的手下。他甚至都不用催眠塔文，他完全迷戀他不是嗎？

泰奇對于這種無賴行為和那句“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你”隻能心裡默默白眼，他掰着尼克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指頭說：“塔文，注意你的行為。我不是你的抱枕。我接受你成為我的助手。”

尼克笑着說：“太棒了！傑維斯你終于理我了！”他抱着懷裡的人又使勁蹭了蹭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