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恪以為他把自己拽回來,是打算仔細交代,耳朵不由高高豎起,一聽姜沐澤這話,唰地拉下臉。
偏偏姜沐澤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的心裡頓時又恨又痛,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隻怔怔地看着面前這張氣人的臉。
姜沐澤見他整個人都呆了,暗道過火了,伸手要将人摟到懷裡,突然感受到一股蠻力,将他的手掀開,他的身體猝不及防地往後歪倒,等緩過神,發現床上的位置空了,周以恪光腳踩在地上,抓上手機,穿着睡衣開了門就要走。
姜沐澤匆忙間也顧不上穿鞋了,“周以恪”三個字喊了一半,眼前的人已經沒影了。
姜沐澤來不及懊惱,一路連沖帶撞地追下樓,終于趕在周以恪開門前将人攔住,他緊緊抓着周以恪的手腕,将他拉進懷裡,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壓着喘息,認真道:“我開玩笑的,别生氣。”
周以恪身體顫了顫,他攥緊拳頭,最終沒有憋住,一拳砸在姜沐澤胸口上,恨恨道:“一點都不好笑!”
周以恪這一拳的力道沒有收着,姜沐澤面容扭曲了一瞬,吸着氣音,順毛道:“是我不對。”
看他伏地做小地賠不是,周以恪心裡翻湧的恨海情天雖然漸漸平息,但還是覺得不高興,他看着姜沐澤,忽然低頭隔着衣服重重咬上他的肩膀。
“嘶——”姜沐澤沒想到他會咬人,吃痛下還是克制住了力道,将他微微推開,低斥道:“屬狗的?幼不幼稚?”
周以恪瞪他一眼,雙手一抱,拉着個臉坐到了沙發上。
見他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姜沐澤好氣又好笑,給他一拳咬他一口,這家夥居然還沒消氣。想是這麼想,姜沐澤最後還是揉了揉肩膀,認命地跟過去繼續順毛。
“雲酷出海德國的一批貨被扣在了悉交港口,有關人員不肯放行,我18号晚上沒回來,就是在緊急連線處理,等辦法商量出來天已經亮了,我直接在公司睡了。”
“至于你在福井酒店看到的女人,她是港城耀發集團的小女兒,叫陳怡蓉。耀發集團的董事陳耀發跟我父親關系不錯,我當年回國創業,陳家幫了我不少,陳怡蓉來N市玩,我今天抽空陪她吃了個晚飯,後面準備讓俞茉帶她四處轉轉。”
姜沐澤一口氣講完,摸了摸周以恪平靜下來的臉,道:“終于消氣了?”
還有一句“比林魏然還難哄”,姜沐澤話到嘴邊,沒說出來。人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再炸毛,不知道他身體哪個部位又要挨一記鐵拳。
聽他一通辯白,周以恪知道自己誤會了,有些不好意思跟他對視,他試探地往姜沐澤懷裡靠,發現對方沒有推開自己,立馬把頭埋到他肩膀上——當然是沒有被他咬過的那半邊肩膀。
姜沐澤垂眼看他小動作,想笑但是忍住了,聽他道:“那你怎麼不發消息跟我說一聲?”害他白白等了一夜。
姜沐澤:“說什麼?召你來侍寝?”
周以恪磨牙,立馬從他懷裡退出來,甩頭就要走,姜沐澤熟門熟路地把他拉回來,反問道:“你怎麼不跟我發消息?”
周以恪幽怨地看着他:“我一個小白臉哪敢過問金/主的事?”
姜沐澤氣笑了:“不敢過問,倒是敢推敢打敢咬,有你這樣當小白臉的嗎?”
周以恪張嘴想反駁,又覺得姜沐澤說得有道理,不由有些心虛地别過頭去。
姜沐澤把他的頭轉回來,看着他的眼睛,鄭重道:“我以為,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明白。”
他跟他姐姐的關系一直很好,林魏然是他姐姐留給他的寶貝,他對林魏然的珍視程度自然不用說。但他肯放手讓周以恪帶林魏然去上綜藝,去片場,難道是指望那點通告費嗎?
還有吳聲和袁欣,當着他們的面,他毫無避諱地跟周以恪同吃同住,難道是家裡客房不夠,他非要跟周以恪擠嗎?
周以恪看他一臉認真,直覺他要說什麼,臉慢慢紅了,心髒也不聽話地狂跳,仿佛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他抿住嘴巴,眼神控制不住地亂飛,姜沐澤突然抓起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等到兩顆心髒跳動的頻率,“撲通——撲通——”趨向一緻時,他慢慢低下頭,貼着他的嘴巴輕輕地吻了一下,柔聲道:“我愛你啊,笨蛋。”
不是喜歡,而是愛。
周以恪腦袋“哄——”一聲炸開,全身的血液如開水沸騰般,争先恐後地往外冒煙,不一會兒,他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就全紅了。
他臉上燙得要滴血,腳趾頭控制不住地蜷縮起來,最後他把頭埋到姜沐澤懷裡,聽着姜沐澤胸腔裡似乎要将他震聾的心跳聲,嘴巴嚅嗫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回應:“你才笨蛋。”
等了半天,聽到這麼個回複,姜沐澤額角跳了一下,滿腔柔情蜜意去了一大半,他低頭,重重咬住周以恪的嘴巴,得到一個比平時還要主動急切的回吻,心裡那點不滿才消失了。
夜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