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糯給他縫好後,又拿藥酒給他塗了一遍,綿巾觸及皮膚帶來的刺痛感,讓沈清越的腹部緊縮,結實的肌肉一顫一顫的,雙手握拳青筋暴起。
餘糯冷笑瞥了他一眼,活該!動作不曾放緩絲毫。
也不知道阿蘭回來沒有,祖父應該知道我來這裡了罷。
餘糯收拾好東西,藍伊給沈清越蓋上一層毯子,送餘糯出門。
“糯兒”
“表妹”
門口烏泱泱的一片,得知餘糯蹤迹,丞相府衆人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直到現在親眼看見人才放下心來,傅二爺和傅二夫人一左一右站在餘糯邊上。
傅二夫人心疼看着餘糯這一身劍痕,抽出手帕給餘糯擦汗:“辛苦我家糯兒了,可得有你在,英親王怎麼樣了?”
“讓小舅母擔心了,我沒事,英親王也已脫離危險了。”餘糯沒有看見阿蘭,便是猜到了阿蘭還沒有回來,心裡有些焦急想要快點離開。
旁邊太子和二皇子等人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太子聽見傅二夫人的含沙射影,假咳了兩聲:“多謝餘姑娘救我皇叔,等回城之後必會重謝。”
“參見二位殿下,太子殿下客氣了。”餘糯向他請禮。
“殿下還請見諒,糯兒一天沒吃什麼東西了,現如今英親王身體好轉,恕我們先行告辭。”傅二爺帶着丞相府衆人行禮準備辭去。
“且慢!”二皇子身邊突然走出一男子,還是熟悉的傲慢腔調,這是早上一腔熱血幫陸離,指導餘糯做事的太尉府三公子姜沅。
此時一臉看破機密的自得模樣,走到餘糯邊上道:“太子,二皇子殿下,你們可能有所不知,這餘姑娘是古舟來的……”
傅司賢向前一步,站在餘糯前面隔開姜沅:“姜公子何意,我家糯兒隻不過是早上打獵的時候,急于追趕獵物,以至來不及回複姜公子,你這是懷恨在心要誣陷什麼嗎?”
“我誣陷?”姜沅氣憤填膺,平時自認為自己最熱心善良不過了,早上明明隻是想幫陸公子的師兄打聽一下他身世,沒想到被這群人橫眉冷對。
“說實話早上的事我都忘記了,叫住餘姑娘隻是因為這次刺殺的人都服毒自盡了,偏偏這毒藥是古舟獨有的疊蘭。”說到古舟二字姜沅頓了下,意味深長的看了餘糯一眼。
“它最大的特點是藏在丹田,得連續兩個時辰不停息的使用内力,不然就會毒發身亡,這人都被抓住之後,内力滞停,沒一個活口。”
“先不說我并無行刺動機,就算真的是我,那我辛辛苦苦救英親王作甚?我身邊的侍女為何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我這一身傷又從何而來?”餘糯繞過傅司賢步步緊逼姜沅,冷眼質問道。
“衆人從得知皇上遇刺到趕至營地,不過兩柱香時間,而餘姑娘為何遲遲不見人影?今日的刺客魚龍混雜各方勢力都有,且不知餘姑娘屬于哪一派?”姜沅倒也不曾畏懼,勇猛直率的和餘糯對峙。
“據我所知,今日還有一群人在山腳下堵餘姑娘,不知是為了何物,我聽見他們叫餘姑娘聖女,餘姑娘即是古舟苗疆聖女,自己族地的毒藥,流露到了何人之手又豈會一無所知?”
“怎麼?姜太尉這是懷疑我丞相府行刺嗎?”此時傅丞相和姜太尉站在不遠處,傅丞相面帶微笑的側臉問身邊的姜太尉。
衆人聽到聲音停下争辯,眼巴巴的看着這兩個人,雙方人各自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太子殿下,二皇子安。”
姜太尉不急不緩的向兩位皇子行禮之後,好像才理解丞相說的什麼,有些驚訝不敢置信的回望了眼傅丞相。
然後才斥罵一番自家小兒子姜沅,轉身跟傅丞相解釋:“傅相嚴重了,姜沅言辭不當,他本意是想理清疑點,協助查案罷。”
餘糯聽了差點氣的笑出聲,理清疑點就是把她餘糯當疑點來理嗎?果真是柿子要撿軟的捏。
“有疑問确實是要理清,除了這幾點,姜公子亦或是在座衆位,還有别的想問的嗎?”傅丞相站在餘糯身邊,面對衆人。
“既然姜太尉也認為我是疑點,那我就當着大家的面好好說清楚。”餘糯有些焦急,見衆人不語,便主動接過話頭。
“首先,我确實有聽到下面的打鬥聲,但是樹叢茂密遮擋住了視線,我并不知道皇上遭遇了刺殺,至于下山的時間與我在山上的高度有關,并不似姜公子所謂躲起來密謀什麼!”餘糯腰闆挺直,聲音清澈響亮。
“其次,我下山遇到的刺客是為了搶奪什麼,不必明說也知道肯定是好東西,但是我并無義務告訴你是什麼罷。”餘糯斜睨了眼姜沅和姜太尉。
“至于疊蘭之毒确實是我們古舟研發的,但是這丹藥的秘方早在三年之前就被盜了,在江湖上随便打聽一下就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