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林悅的心仿佛被一隻冰冷的、沾滿淤泥的鐵手狠狠攥住,瞬間停止了跳動!就在她剛為擰幹外套而稍松一口氣的刹那,一股源自本能的、毛骨悚然的危機感如同冰水兜頭澆下!
她猛地察覺到——有人就在她背後!極其貼近!
一股冰寒徹骨的氣息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間從後頸蔓延至全身!那不是環境的陰冷,而是金屬的冰冷!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一個堅硬、鋒利的物體,正穩穩地、帶着死亡威脅地抵在她頸側最脆弱的動脈上!!
那冰冷的觸感如此清晰,仿佛皮膚下的血液流動都能被它感知。隻需持刀者手腕稍一滑動,溫熱的鮮血便會噴湧而出,染紅這冰冷的橋洞!
身後之人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她濕透的鬓角,與她因驚懼而屏住的呼吸在咫尺之間交纏,空氣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呼吸相聞間,劍拔弩張。
“呵…”一聲低沉的輕笑從身後傳來,帶着令人齒寒的輕蔑和玩味氣息的輕笑在她耳後響起,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信。
“沒想到……林小姐竟沒被那冰冷的硯陽河淹死,還……遊回來了?”
那聲音低沉悅耳,卻含着一種居高臨下的、淡淡的嘲諷,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心上,像毒蛇滑過皮膚。
橋洞裡本就稀薄的空氣,瞬間凝滞成萬年寒冰!河水拍打橋墩的聲音清晰無比。
林悅強壓下幾乎沖破喉嚨的害怕,強迫自己冷靜。恐懼在心底翻騰,但更洶湧的是被戲弄的憤怒!她強迫自己發出一聲同樣冰冷的嗤笑,聲音因喉嚨被無形扼住而略顯沙啞。
“彼此彼此,”林悅喉嚨發緊,卻強撐着回以同樣冰涼的諷刺。
“我也沒想到那群豬狗不如的畜生裡,竟然還藏着你這麼一個帶腦子的。”話語中的諷刺尖銳如刀,毫不留情地回敬過去。
她感到手腕一緊!身後那人強有力的手臂如同精鋼打造的鐐铐,瞬間鉗制住了她試圖反抗的雙手,巨大的力量讓她動彈不得,冰冷的刀鋒也随之更緊地貼住皮膚,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林小姐如此勇敢機智,倒是和我知道的消息……不太一樣呢。”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聽不出情緒,卻帶着探究的意味。
“廢話少說!” 林悅咬着牙,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無畏。她甚至強迫自己牽動嘴角,在冰冷的刀鋒下,硬生生擠出一個近乎挑釁的微笑,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現在你得手了,合同不在我身上,要把我殺了嗎?!給個痛快!”
“殺你??” 鉗制她的手臂微微松了松,那人低低地笑了一聲。氣息拂過她的耳廓,帶着一絲令人心悸的涼意。
“可我……偏不想讓林小姐你死啊。”聲音裡帶着一種奇特的、近乎惡趣味的笃定。他側過頭,借着微弱的光線盯着林悅的側臉,神情莫測,像是在欣賞一件掙紮的獵物。
林悅能感覺到他非笑似笑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她的側臉上,即使她無法回頭,也能想象那眼神的審視與掌控。
不等林悅有任何下一步的動作或思考,他揚了揚眉,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宣告:“林小姐,你現在有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