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遠，那老者聽不真切了，好像所有的事已經過去很久很久，又好像昨日才發生過，近近遠遠，遠遠近近，不真切，不清晰，朦朦胧胧覆蓋在那雙已經生了白翳的眼睛上。

窗外，雨漸漸停了。

初秋雨短促，寒意未起就被日光融掉。

戴子甯從辦公室出來迎上恭候已久的顧可愛和司青遠。

顧易吃吃笑：“我說你，作業都不寫，也太無法無天了，裝個樣子也行啊！”

原是昨天課堂作業，戴子甯一本也沒上交，思來想去估計是拉在了那條小巷，幹脆直言沒有寫。老師哪能容忍學生如此挑釁，當即拍闆下課進辦公室喝茶。

戴子甯聳肩：“我成績不好的。”意思便是裝也懶得裝。

司青遠瞧她一臉無辜樣，成績不好你還有理了？？？

顧易也被這句話頂的憋悶，這小姐姐腦子好像缺根弦哦。

被吐槽的小姐姐眉頭一皺，語重心長的說：“不要學我，我和你們不一樣。”她總會回去的，可不能帶壞好朋友。

沒錯，經過昨日一起吃火鍋的事，三人關系在她這裡被定義為好朋友。

司青遠笑了下，有些邪佞：“你怎麼知道我們不一樣呢？”

顧可愛職業微笑，接下來是遠哥主場，遠哥我為你呐喊，遠哥遠哥你最棒，遠哥裝起來最像樣！

戴子甯不願接他這種中二流的話，掂起腳一巴掌摁在司青遠頭頂，同時澆滅了那顆想要裝逼的心。

“你幹什麼？”被摁住命運腦袋的少年面無表情，這丫頭手是鉛闆嗎？

戴子甯同樣面無表情，五指張開将他的頭擰半圈，似是提了某将領的項上人頭般将人從後門推進去，同時還夾了句：“别裝x，學習使你快樂。”

保持微笑的顧可愛要笑不笑的看了全程，見兩人進了教室才偷偷摸摸拿出手機檢查照片，面無表情小姐姐vs生無可戀撬牆角的，小姐姐完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易！小兔崽子給我進來！辦公室門前還哈得這麼敞亮，要不要給你整個喇叭去講台哈？！”

“啊啊啊啊！老師我錯了！啊！”

……

“……不救人？”戴子甯看着不動如山的司青遠，等了兩秒見人不搭話，拿起書捅他的肩“喂？我用力過猛？”戴子甯驚。

司青遠看着小姑娘明晃晃懷疑他虛的眼神，忍無可忍，橫了她一眼死不吭聲。

“那我下次輕點。”戴小姐很有知錯就改的精神，哥倆好的從書洞摸出一個大果凍扔過去。

我已經把零食分給你了，你就理理我嘛。

司青遠明白了那雙小狗眼裡的意思，還是哼，哼完不忘把果凍掃進書洞。

戴子甯沒了耐心，一手又要蓋上去，司青遠靈活躲過，端起化學書指給她看。

“化學”戴子甯扯扯嘴角。

“不，”司青遠搖頭“學習使我快樂。”

戴子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