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客廳裡早已有人在等她。戴宇早已過了不惑之年,可風霜并未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迹,相反歲月沉澱使之更添了份儒雅。此時,這位戴家家主正坐在沙發上,報紙躺在他的膝頭,那雙複雜的眼睛正瞧着逆光而來的她。
“回來了。”戴宇翻了頁報紙,不再盯着她看。
戴子甯尚未開口,樓梯上傳來女人溫溫柔柔又小心翼翼的嗓音:“是,甯甯回來了?”随即那聲音的主人快速下樓,戴子甯分了點目光給她,多年未見喬月,這女人倒是沒什麼變化。
見她不出聲,戴宇終是忍不住了,扔開報紙,眉心擰着:“見了人也不知道問好,你的教養呢?”
戴子甯嗤笑一聲:“子不教,父之過呢,爸爸。”
戴宇神色狠厲起來,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成分,指着她的鼻子罵:“不成器的東西,跟着你那沒出息的媽就學會了頂撞長輩!”
戴子甯也懶得與他虛與委蛇,直接冷下臉:“您瞧不上我直說,我也不是哭着要回來給自己找惡心的。”說罷轉身要走。
“逆女!”戴宇随手抄起茶幾上的杯子砸向她,那茶杯直直砸碎在戴子甯腳腕,劃出了血痕,戴宇有一瞬間的怔愣旋即回過神繼續喊“若不是你這沒出息的東西,子安會失明嗎?”
這句話生生斷絕了戴子甯所有的行動,她有一瞬間感覺很悲哀又有一瞬間感到慶幸,似喜似悲的又面向那個口口聲聲喊她逆女的男人,再開口聲音啞的不像話:“所以,我不就回來了嗎?”
喬月伸手拉了下戴宇:“行了,孩子剛回來,”複又對戴子甯說“甯甯剛下飛機定是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說。啊對了,”喬月露出一個愧疚的表情“你以前的房間給貝貝了,暫時先住三樓客房吧,過兩天我讓貝貝搬出來。”
戴宇壓下火氣,神色不虞:“搬什麼,她待不久!”
渾身的冰冷仿佛退去,戴子甯又向兩人毫不掩飾地釋放自己尖銳的刺:“嗯,别人動了的東西我嫌髒。”
“你!”戴宇氣急,又被喬月拉住“甯甯快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