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念叨再多次的保持社交距離,也耐不住陳一訴連着三天的噓寒問暖。
他納悶了,陳一訴開了自動跟随系統嗎?怎麼都不對答案,好自信的人。
奚詞得知他要頂着發情期來考試都沒這樣,她隻會對完答案後跑來和陳一訴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跟保镖似的。
總得來說,還是沒陳一訴跟的緊。
收到老師通知,說要搬教室到隔壁樓的時候,黎惗剛到樓梯口拐角。
“……這麼早就搬。”黎惗小聲抱怨一聲。
“搬教室?”陳一訴問。
黎惗點點頭:“對,考完試,大概是午休後搬?”
他仔細研究了一下班級群裡發出來的那張圖,越看越不對。
“陳一訴。”他回頭去看他,眨了眨眼,“你們也要搬教室嗎?”
陳一訴:“不搬,就高一搬,搬到原先高三的教室。”
黎惗:“那你消息還挺靈通。”
“那倒不是。”陳一訴淺笑一聲,伸手摸了摸黎惗的頭發,“因為學長有經驗。”
“我們惗惗被考題糊腦袋了?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黎惗發質很好,看起來精緻的像live2D動漫的效果,摸上去卻意外柔順。
好似不是在摸頭發,是在揉搓一隻剛吹完毛的蓬松小貓。陳一訴偶然起歹心摸了那一次,就一直念着這種手感。
真是,太可愛了。
“不要摸我頭發!”黎惗拍下他的手,退一步,往拐角躲了一下。
“我的新教室就在你們班樓下。”他說,“終于不用爬四樓了。”
“啊,這樣啊。”陳一訴心下了然,問道,“那需要我幫你搬東西嗎?”
黎惗見他領悟到自己的真意,滿意點頭:“那我肯定不會拒絕。”
“既然這樣,那走吧,長官。”陳一訴拍拍他的肩膀,又要順勢去牽他的手。
而對方依舊躲開了。
……是哪裡出了問題?陳一訴不明白。
是黎惗太縱容還是自己太理所當然,之前都沒什麼反應,怎麼突然就不讓牽了呢?
算了,沒關系,可以重新來。
“你怎麼說的這麼奇怪?”黎惗先行一步,“誰是長官?”
“誰要我幫忙誰是喽。”陳一訴無所謂地笑了笑。
*
“你們最近是不是聽了什麼洗腦包,或者被邪/教洗腦了啊?為什麼要來和我說黎惗啊,是和我玩還是和他玩?”
“他是年級第一有誰不服的嗎?omega怎麼不能是,藝術生為什麼不能是,我不懂欸,就算他真的狀态不好和年一失之交臂,也輪不到我啊。”
“我對好看的人一向很包容的,不要問我讨不讨厭他行不行嘛?你們是來幫我搬東西的吧,為什麼一直在說别人?”
剛走近教室,黎惗就聽見一串他不喜歡聽到的人聲,不過他的話着實在理。
這小傻白甜不讨厭他倒是不意外,畢竟他也沒對他有過什麼實質性傷害,婚約的事更談不上刻意膈應他。
池慶話音剛落,就看見話題主人公施施然出現在了教室後門門口,差點咬到舌頭。
背後談論人家被正主聽到了,什麼絕世尴尬場面。
“惗惗。”陳一訴掃視一圈,也沒在意教室裡有别人,“你的桌子在第三組第三排靠小道那裡,對嗎?”
黎惗瞥他一眼,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陳一訴接話:“我調查你啊。”
黎惗:“……”
還是自己想少了,以為他隻查自己身世和家庭環境之類的,原來是學校裡也沒有放過。
“就搬書嗎?”陳一訴問,說着走到黎惗位置邊上。
“嗯。”
黎惗把草稿紙塞進書包裡後,也沒閑着,立刻着手收拾自己的桌闆。
然後就掏出來了兩團草稿紙。
他打開一看,是幾串音符,似乎是某天午自習的遺留産物。
“這是什麼?”陳一訴湊過來看。
“譜子啊。”黎惗即答,“不過是廢稿。”
陳一訴忽的想起當時在街上,黎惗問他要不要聽聽他的曲子。
“你沒給我聽到的那首?”
“對啊。”黎惗從桌闆下搬出一打地理試卷,臉色沉了一瞬,“會讓你聽到的,再等等嘛。”
看見這打卷子,他就夢回地理考試。
他說數學英語都沒難度,難度去哪了呢。
原來是地理和曆史啊。
呵呵。
曆史就不說它了,他這樣愛鑽字眼的和曆史是熱戀期。
至于地理,想到那幾道選擇題,就會有把這一疊卷子全扔了的沖動。
就曼哈頓懸日出了三道選擇題,都在班級群裡哭瘋了,班裡總共不到五十人,湊夠了二十種不同的答案組合。
也就學地理的會在意這個現象考不考了。
“你還要嗎?”
“嗯?”黎惗沉浸在對地理的碎碎念裡,沒聽清陳一訴說了什麼。
“我說,廢稿還要嗎?”
黎惗眨眨眼:“不要啊,怎麼了嗎?”
“不要的話。”陳一訴向黎惗伸手,自然放在他面前,“那可以送給我嗎?”
他調笑道:“我是伸手黨。”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