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揮手的那個女孩子,林淺認識,是上次在禮堂後面圍着陸深的其中一名,她記得好像是叫趙優冉。
趙優冉進入教室後,徑直走到林淺這一排停下,笑着問:“林淺,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你這兒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視野好。”
林淺眸光一黯,打算起身讓位置。
在她有動作前,趙優冉已經站到了陸深旁邊的位置,眉眼彎彎朝着陸深笑道:“我能跟你做同桌嗎?本來是想坐靠窗的位置的,不過淺淺不肯跟我換。”
陸深看着資料書,淡淡地“嗯”了聲,沒有擡頭。
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多,周菀棠進來時,剩下的位置已經不多了,林淺看着她朝靠牆的位置指了指。随後在外面的位置坐下,将裡面空了出來。
林淺捏着校服衣角的手,快将衣服擰成麻花。周菀棠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求助眼神,來到這邊,對與趙優冉說話的女生說道:“你好,麻煩借過一下,林淺要出來。”
女生倪了林淺一眼,沒好氣的開口:“你要怎樣你跟我說啊,怎麼還讓别人幫忙,活像我欺負你似的。都這樣了,還要坐裡面,何必呢!”
說完,椅子朝前面摩擦出“吱嘎”一聲。
林淺墊着腳,小碎步移到走廊中。跟着周菀棠朝新位置走去,視線不經意掃過陸深,其臉上不滿的情緒異常明顯。
“淺淺,裡面的位置給你,靠牆更有安全感。”周菀棠貼心安排着。
教室裡的人漸漸坐滿,林遠程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唯一的空位在周菀棠身後,因為靠着後門,平日裡可能有人進進出出,大家都不太喜歡。
林淺身後是位個子跟她差不多高的男生,斯斯文文的,隻不過林淺沒在軍訓時記住他的名字。
蔣老師拿着成績表站在講台上,環視一圈後,讓大家報名字。他手中的鋼筆還不時記錄着。
全班報完名字後,蔣老師擡起頭來,繃着臉嚴肅開口:“大家能來到誠立就讀,很多人家境都不錯,我知道有的同學在高中畢業後打算出國,但咱們既然選擇在國内讀高中,那就要對自己有要求。”
他晃了晃手中的成績單:“大家都自己選好位置了嗎?選好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了。”
周菀棠扯了扯林淺的衣服角,小聲說道“你說,老班這是唱哪出?”
林淺的視線落在周菀棠手上,她搖了搖頭,表示同樣不清楚。
蔣老師沒有讓大家多猜,他拿起名單連續點了好幾個人的名字:“林遠程你們兩個,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坐一起,這是想混日子呢?”
林遠程一臉無辜地看着班主任:“我也不想啊,可是我進來的時候就隻剩下這兒了。”
蔣老師皺眉看着後排紮堆的差生:“你跟林淺換一下。”
“老師!”周菀棠突然舉手,“要不然我跟林遠程換吧。”她說完對着林淺快速眨眨眼,“看在我犧牲的份上,記得請我喝奶茶。”
林淺緊抿雙唇,重重地點了點頭。她不願跟周菀棠分開,可相較于面對沒說過話的男同學,她覺得還算熟的林遠程可以接受。
“老師,我申請坐林淺後面。”陸深倏地起身,柔和的聲音讓全班霎那間安靜下來,“這樣既能幫林遠程,也可以輔導周菀棠。我旁邊的這位同學成績不錯,相信也能輔導其他同學。”
蔣老師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同意了陸深的申請。
位置最終确定,蔣老師吩咐大家回原位置收拾書包。
“需要幫忙嗎?”陸深背着書包,單手抱着課本,站在林淺旁邊問道。
“不用的。”林淺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又覺得拒絕得太快,她抱着課本颠了颠,故作輕松地說道,“我力氣很大的。”
陸深淺笑出聲:“好,那你小心點,别磕到桌角。”
也不知是搬動的人太多太過慌亂,還是陸深的話太過靈驗,林淺的書包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她踉跄向前,幸虧陸深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膀。
“小心。”
陸深的聲音落在發頂。他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校服面料,在林淺皮膚上烙下一小片灼熱。
待到大家都在新位置上安頓下來,林淺的心仍然在不受控地亂跳。
周菀棠迫不及待拿出零食想跟大家分享,林淺望着包裝袋,有些無從下手,猶豫不決時,陸深将一包草莓幹放到她桌上。
林淺轉身看着陸深,他坐回位置上,跟個沒事人似的,低頭看課本,嘴角微微上揚,似乎之前的不快是她眼花了一般。
“謝謝。”她輕聲說。
“周菀棠買的,不用跟我客氣。”陸深沒有擡頭,耳朵尖卻微微泛着粉紅,“很高興繼續做前後桌。”後面這句話太輕,林淺隻聽到前面三個字。
林淺從書包裡拿出小盒子,遞到正低着頭偷吃的周菀棠手邊:“裡面是消費卡,可以買果汁。”
周菀棠滿口包着小餅幹,正準備說話,就聽見蔣老師的聲音從講台上傳來:“這次調整座位後,我希望大家能自覺組成學習小組,共同進步,哪一組的成績進步最多,到時候老師自掏腰包給你們發獎勵。”
“小組的人員名單,今天放學前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