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兒,你哪裡不舒服?”東方雅摸了摸他的額頭。
林霧行的聲音有氣無力:“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醒來就頭痛得很。”
林渡冷哼道:“一天到晚光生病了,那咋辦?吃點藥呗。”
東方雅的眼神殺向他,林渡立刻老實了。
林霧行睜開一隻眼,往旁邊瞄:“方醫師可有治頭痛的好方子?”
衆人的目光集中過來,方裡蘿傻眼了。老天爺,她真的不會看病啊。
正憂愁着,就聽風起似作無意地說道:“我記得方醫師的按摩手法也極好,或許對治療頭痛有用。”
“對對對。”方裡蘿連忙附和,“是藥三分毒,吃藥不如我給林少主按摩按摩頭部。”
比起開藥方,按摩可是簡單多了。
林霧行勉為其難地說道:“那就麻煩方醫師了。爹,娘,你們快去用飯吧,讓方醫師一人留下就好。”
衆人走後,方裡蘿問道:“你來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啊。”林霧行表情凝重地揉了揉額頭,“疼得很。”
果然是個病美人兒。
方裡蘿無奈地瞅了他一眼,坐在床邊,将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揉搓。
“我可不會按摩,就随便按了啊。”
林霧行輕“嗯”了一聲,沒過多久,他偷偷睜開眼,語氣輕松地問道:“方裡,我娘昨天在畫室都跟你聊什麼了?”
方裡蘿正望着前方的床簾出神,随便回了一句:“沒聊什麼,就帶我看了看你的畫。”
“哪幅畫?”林霧行突然坐了起來。
反應這麼大,畫裡有鬼啊?
方裡蘿心裡萌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裝作無意地說道:“看了挺多幅的,你畫得很不錯,尤其是裡面有女孩子的那幅。”
那麼多畫,裡面總有一副有女子吧。
林霧行忙不疊問道:“那我娘怎麼跟你解釋那幅畫的?”
計謀得逞,方裡蘿在心裡偷笑,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她說那是你以前喜歡的女孩子。”
林霧行立即跳下床,全然沒了平時穩重的樣子,吃驚道:“你知道了?你們全都知道了?”
方裡蘿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有點惱了:“林霧行,你還真有啊?”
林霧行愣了愣,急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
方裡蘿看着他那副被“捉奸在床”的樣子,頓時笑出了聲,又見他的精神好得很,忍不住懷疑道:“你的頭到底疼不疼?”
林霧行這才記起自己還是一個病人,哎呦一聲扶着額頭,作弱柳扶風狀,坐回到床邊。
方裡蘿翻了個白眼,手上按摩的動作故意加重了些。
“不對!”林霧行突然站了起來,“我娘怎麼會知道這些?”
“反正就知道了呗。”
方裡蘿害怕自己胡扯的事情被發現,雙手握住林霧行的肩頭,将他按坐到床上,站在他岔開的兩腿間,繼續幫他按摩頭部。
林霧行冷靜了一會兒,擡眼望向前方,瞬間渾身僵直,兩眼睜得渾圓。那抹盈盈一握的細腰近在咫尺,此刻正随着她手上的動作微微晃動。
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林霧行緩緩擡起頭,仰視的角度讓他看到了平時絕無可能看到的場景。林霧行的喉嚨動了動,放在腿上的雙手瞬間握緊,就這樣擡頭望了許久。
方裡蘿正看着對面的牆出神,全然沒注意到有人在目光熱烈地看着她。事實上,她的大腦一直在思考,從未停歇過。她在想着那些畫,以及在嶺南水域發生的那些事,還有以後的打算。
越想,心情就越沉重複雜,還是不要想了。方裡蘿收回思緒,想問問林霧行的頭還痛不痛。可她剛低下頭,就看見一張極為精緻秀氣的臉。
他眉眼含情,皮膚白亮細膩,黑色的瞳仁像是用墨暈染的一樣,多看幾眼就要被攝去心魂,讓方裡蘿看的入迷,以至于林霧行緩緩站起來的時候,她都忘記收回自己的雙手,任憑它們有意無意地擦過林霧行的臉頰,肩膀,胸膛和腰。
方裡蘿隻到他的肩膀,此時兩個人的視線交換,他由仰視變成了俯視,而她由俯視變成了仰視。
“好些了嗎?”方裡蘿柔聲道。
林霧行目光灼灼,悶聲嗯了一聲。
“那,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飯?”
“不要。”
“那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方裡蘿歪頭道,“總不能就這樣站着吧。”
“就這樣。”
“就哪樣?”
林霧行眉眼帶笑地看着她,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