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掌櫃的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懷錦“嗯”了一聲,扔了桌腿,拍了拍手,斜眼看過去。
“過來收拾一下。”
小二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
隻怔愣了一瞬,就趕忙出來,熟練的開始收拾店裡。
“掌櫃的,他們怎麼辦?”
隻不過,看着倒在地上的這群人,小二有些發愁。
按照以往的流程,這個時候應該是拿出賬單開始要錢了。
可現在……人都被掌櫃的敲暈了,他們還能要到錢麼?
懷錦找了個勉強還完好的凳子,随便擦了擦坐在上面,聞言想了想。
“綁起來吧。”
店被砸成了這樣,得找這群人要賠償,不能把人給放走了。
小二點點頭,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幾個人分工合作,拿繩子綁人的綁人,收拾現場的收拾,還有一個,乖覺的跑去取了傷藥過來給懷錦。
别看他們剛才哆哆嗦嗦的樣,現在幹起這些事兒來,卻一點兒都不生疏,一看就沒少幹。
懷錦也沒多說什麼,沉默着接過藥,開始給自己上藥。
他們收拾東西很快,沒花太長時間,原本亂糟糟的店面,就已經恢複了幹淨。
隻不過已經被砸壞了的桌椅碗碟卻沒辦法那麼快就複原。
他們也沒把碎屑扔出去,就堆放在那群被綁着的人面前。
到底是武者,那群人也沒暈太久,沒過多大會兒,就悠悠轉醒。
一睜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正中央,額頭上纏着塊紗布的懷錦。
之前還跟他們笑顔如花的美豔掌櫃,此時面無表情,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可美人就是美人,哪怕冷着臉,不苟言笑,渾身散發着寒意,也美得不可方物。
哪怕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她,這些人還是被她的美貌給震得晃了下神。
緊接着,他們才注意到此時的造型。
身上那繩子緊緊綁着造成的束縛感,實在是太明顯了。
他們下意識掙了下,也不知道這繩子是怎麼綁的,非但沒掙開,還更緊了些。
“嗤!别白費力氣了,你就是玄階的,也掙不開我這結!”
直到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剛剛那幾個第一時間躲避開來的小二,正一人拎着一根棍子,兇神惡煞的站在他們旁邊。
有人終于憋不住,惱怒的瞪向坐在中央的懷錦。
“掌櫃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懷錦單手撐着下巴,食指在僅存的桌面上一下一下,輕輕敲擊着,懶得搭理。
之前那個拿着算盤算賬的小二很上道,見懷錦不說話,拎着棍子上前敲了敲。
“嘿!你們砸了我們的店,還好意思問什麼意思?”
見懷錦并沒有反對他出聲,這小二也有了底氣,把木棍塞給旁邊的人,跑到櫃台拿上算盤,又跑回來,當着他們的面開始撥算盤。
邊撥,嘴裡還邊念叨着價格。
小二也沒坑他們,報的價格都是市場價,可淩妙宜為了能經營好這家酒樓,無論是什麼東西,都專挑好的買。
哪怕是市場價,算上來也并不便宜。
他每報一個,這些人臉色就白了一分。
“無方兩千兩!各位,是付現銀,還是給錢莊牌子啊?”
錢莊牌子,說白了和銀行卡差不多,隻不過這個世界,沒有能刷卡的設備而已。
不同金額的牌子,有不同的規格,拿着牌子,便可以去錢莊兌相應的銀錢出來,不如現銀方便,卻是大額交易常用的交易方式。
等小二算完賬,報出總價時,這群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你們怎麼不去搶!我們哪兒有這麼多錢!”
看他們的穿着就知道,他們不過是普通的遊俠,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
兩千兩,對那些勢力而言不過是一個小數目,可對他們來說,他們全身的家當加起來都沒這麼多!
小二笑得矜持。
“這不正在搶?”
這群人無言以對。
他們為自己據理力争了很久,最終還是一人湊一點兒,才湊足了這兩千兩,給自己贖了身。
原本打得不可開交的人,此時卻要為了兩千兩銀子握手言和,互相湊錢,這可氣壞了這群人,卻又不得不低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等他們出去,他們一定……
還沒想完,那邊數完銀子的懷錦已經懶得再呆下去,擺擺手。
“扔出去,歇業三天。”
“???”
卧槽!他們都已經賠錢了!怎麼還要扔他們!
奈何,被繩子束縛的他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着幾個小二吭哧吭哧,分批将他們給擡起來,扔出去。
這些小二格外聽懷錦的話,她說要用扔的,他們就用扔的,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嘭嘭嘭,随着一聲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酒樓外面也響起鬧哄哄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