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愣了下,很快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他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召喚者不能學這套功法麼?”
懷錦看了他一眼。
營長就是一個召喚者。
“可以,沒必要。”
召喚者有屬于自己的修煉方法,他們并不是隻單純的依賴契靈共享給他們的能力來作戰。
能力強勁的召喚者,哪怕脫離了契靈,也依然強大。
營長也隻是随口一問,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就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士兵回來得很快,不到十分鐘,就已經全數到齊。
每個人手裡都拿了支筆,捧着本筆記本。
宿舍比較遠,沒來得及在十分鐘之内來回的人,手裡也有幾頁紙。
懷錦沒多話,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反正她剛剛說的那些,相信營長會下去和他們說的,用不着她多嘴。
“破鋒,是我以劍為根基所創,以銳貫體,以勢通神,唯我破鋒。”
懷錦也不止是動動嘴。
在念着口訣時,手裡也拿着把劍,将劍招展示出來。
她的劍法,素來精簡樸素,沒有那些花裡胡哨的招式,一平一刺,皆帶着淩厲的劍氣。
即便是站在最末尾的人,都能感受到那劍風掃過時的淩冽銳利!
懷錦并沒有展示太多,簡單耍了幾招,就收了劍。
“修煉一途,并不拘泥于既定法門,典籍所載不過是前人經驗,我可以劍修習,你們自然也可以槍、拳修習。”
她并不希望這些人隻是照着她的功法來照本宣科。
功法入門确實不挑天賦,但不是每個人都擅長劍。
進入通脈境後,便要開始感悟劍道,若不擅劍的人原木原樣學了這套功法,無法觸及劍道,最多也隻能停留在通脈境初期,不得寸進。
說到底,修煉,無論用的什麼武器,什麼功法,最終要修的,都是道。
隻不過大道萬千,每個人的道都不一樣罷了。
就好像容随,他同樣是修的劍,但他的劍,與她的劍,卻是截然不同。
想到容随,懷錦略微有些走神。
也不知道這小東西怎麼樣了。
以往他們相遇後,但凡兩人分開,他也會抽時間不斷給她發信息打電話。
可這次,一周過去了,别說是電話,連一個簡單的問候,他都沒有發來過。
以前被他纏着黏着不覺得,現在突然沒有了他那些沒什麼意義的垃圾信息,懷錦卻難得有些不習慣。
不過也隻是一瞬,懷錦就收回心神。
沒人覺察到她那一瞬間的走神。
既然要教學,懷錦就不會為了完成任務,敷衍了事,去坑他們。
接下來,懷錦沒再示範,也沒傳授他們劍招,而是将功法深入淺出,一句一句講解給他們。
至于能聽懂多少,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她講得很細緻,完全沒有了那副言簡意赅的樣子。
她平淡沒有起伏的聲音,讓這些人都漸漸沉浸在了她的話語中。
甚至有那麼一兩個人,還在她講學的過程中,有了感悟,觸摸到了門道。
懷錦也不驚訝,隻是掃了他們一眼,注意着他們的情況,沒有任何的停頓。
這一講,就講了四個小時。
結束的時候,天都已經徹底黑了下去。
而那幾個有了感悟的人,竟是當場入鍛體境,正式踏入修行。
這就是悟性好的好處了。
有了這幾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入鍛體境的例子,所有人都知道,懷錦講的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不是诓騙他們,也沒有藏私。
這下讓剩下的人都更加興奮。
哪怕懷錦的教學已經結束,這些人也沒離開,紛紛圍着那幾個詢問。
懷錦沒管他們,和營長打了聲招呼,回了容随的住處。
一開門,她就感覺到了房間裡有人。
懷錦頓了下,打開了客廳的開關。
沙發上蜷縮着一個人,正沉沉的睡着,對懷錦的到來無知無覺。
懷錦看了眼他眼角的青黑,沉默幾秒,輕手輕腳将他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給他拉好被子。
即便懷錦已經放輕了動作,容随卻還是有了反應。
他皺了皺鼻子,掀開眼簾,迷迷蒙蒙的望了她一眼,身子一滾,鑽進了她懷裡,手環住了她的腰。
“……”
懷錦彎着腰站在床邊,沉默着摸了下他還半濕着的頭發。
“容随?”
容随蹭了下她的肚子,含糊應了一聲,就又沒了動靜。
懷錦索性爬上床,将他撈進懷裡抱着,閉上眼休憩。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都經曆了什麼,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等他醒過來,都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剛醒過來,容随還有些茫然,沒反應過來他在哪裡。
懷裡柔軟的觸感,和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讓他下意識低頭。
懷錦正安靜的躺在他懷裡。
容随眉眼柔和幾分,指尖撫上她的眉心,微微歎息。
“小沒良心的。”
他不給她發消息打電話,她還真就不會主動找他,安靜得好像根本就沒她這個人一樣。
天知道他在外面有多想她,簡直恨不得立刻回到她身邊,好好親親她,抱抱她。
可誰知道,好不容易處理完了事情,緊趕慢趕趕回來,回到家卻發現她不在時,他有多害怕多懊惱。
容随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有病。
明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還要跟她置氣,到最後苦的還不是自己?
“醒了?”
懷錦聲音平靜,沒有一點兒剛睡醒的迷蒙。
容随愣了下,收回手搭在她腰間。
“嗯,怎麼還沒睡?”
懷錦推開他,嫌棄的掀開被子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