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錦擡頭。
容随逆着光,看不清神色。
懷錦緩慢的擡了下眉。
看,沒哄他這不是也回來了?
【……】她就作吧!
半天沒等到她的動靜,容随壓着内心的暴躁,手又往前遞了遞。
“你走不走?!”
他就不應該回來!
懷錦估摸着他是真的要惱了,這才接過頭盔,長腿一邁,上了摩托車後座。
她摟着容随的腰,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
她的胳膊像是帶了火,被她摟着的地方,升起陣陣滾燙的熱意,逐漸蔓延至全身。
尤其是他的背部,能清晰的感受到女人壓在他背上的柔軟。
在實驗室裡,女人壓着他,蠻橫霸道親吻的畫面,又浮現在腦海裡。
容随呼吸一重,險些沒撐住車子。
他重新撐穩摩托,伸手去掰她的手,咬牙切齒。
“松開!”
懷錦任由他掰,手上卻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反而越摟越緊。
“容隊,你再拽幾下,我傷口又要崩開了。”
容随手一僵,沒敢再繼續用力。
深呼吸幾次,才惱怒的呵斥。
“你這樣我沒法騎車!”
懷錦頓了下,慢吞吞的松開了力道,沒再摟得那麼緊。
但她也沒起來,依然貼着他。
“梁部長,你不覺得你這樣是在耍流氓麼!”
簡直不要臉!
懷錦這次不樂意了。
“容隊長,你想摔死我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這車的設計就是這樣,後座比較高,坐在上面,身子就得自然往前。
非得直起身子不和他接觸,他一個加速她就能被甩出去!
容随一噎,也想起來了他這車子的設計。
他之前從來沒有用自己的摩托載過人,一下子沒想起來。
“那你别動手動腳。”
懷錦冷嗤一聲,沒搭理他。
容随抿了下唇,倒是沒再說什麼,忍着渾身的不自在,啟動車子。
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來到護衛處。
一下車,容随就遠離了懷錦,那架勢,就跟躲病毒一樣。
懷錦眯了眯眼,随手把頭盔挂在後視鏡上,意味不明的哼了聲,不等容随出聲,扭頭就進了大樓。
看着她攜着滿身冷意離開,容随眉心一跳,心裡沒來由的漫上一抹慌亂,下意識跟了兩步,又在下一瞬停住腳步。
他抿着唇,眼底彌漫着一層迷霧,遮住裡面的情緒。
容随望着那個挂在後視鏡上的頭盔,良久,松了松領口,吐出一團濁氣,往大樓裡走。
【宿主,您是生氣了麼?】
我生什麼氣。
【……】它哪兒知道她生什麼氣,但是現在的她,就是很恐怖啊!比她第一次面對外來者的時候還恐怖!
懷錦沒搭理系統,回了特情部,去查看這幾天部員陸陸續續提交上來的資料。
接下來的日子裡,懷錦再也沒和容随見過面,僅管他們每天都在同一座大樓裡工作。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異獸損失慘重,龜縮回去修養生息了,還是正醞釀着什麼陰謀,護衛處都沒再接到異獸作亂的消息。
可這樣的安甯,卻并沒有讓護衛處的人感到舒心。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異獸并沒有消失,現在這樣的安甯,反而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護衛處無論哪個部門,都加緊了巡查和訓練。
關于白虎和玄武召喚人擅自行動的處罰也下來了,兩人每個人都背了一個處分,屬于特别行動隊的特權都被收回。
丢了召喚器的白虎召喚人,小白的處罰要更嚴重一些,身邊多了兩個監管者,随時監控着他的一言一行。
如果不是他們是铠甲召喚人,而铠甲召喚人無法随意更改,恐怕處罰還不止如此。
懷錦隻是在他們來詢問她對處罰結果意見的時候看了眼,就沒管過後續。
這天,懷錦如同往常一樣下班回家,走到半路,手腕上佩戴着的珠子,開始泛起灼熱,灼燒着她的肌膚。
懷錦看了眼手鍊,那顆代表着朱雀的珠子,正在散發着淡淡的紅光。
這是召喚人出現的征兆。
懷錦回憶着梁音的做法,閉眼和珠子溝通,感應朱雀的位置。
梁音和珠子溝通,靠的是精神力,每次都隻能感應到一個大概的位置,而結束之後,她都會感到乏力,手腳發軟。
這也是懷錦剛來的時候,梁音一個天音會在異獸手底下敗落得那麼快的主要原因。
可現在換成懷錦,她強大的精神力,順着珠子與朱雀的憐惜蔓延開來。
僅瞬間,就捕捉到了那一絲聯系的具體位置。
須臾之間,懷錦睜開眼,望着手腕上還在發光的珠子,若有所思。
她追到的位置,就是上次梁音遭遇異獸的那片空地。
更準确的說,是她後來去查看時發現的那條河。
在具體的,她就看不見了。
她的精神力到達那條河流的時候,遇到了阻攔。
那裡有阻隔精神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