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傻。
再說了,就算被人知道了也無所謂。
他們又打不過她。
容随和梁音做了五年的同事,又一個是天音,一個是铠甲召喚人,聯系得還算緊密,是以容随是知道她住在哪裡的。
摩托車一路疾馳在道路上,速度很快,他卻開得很穩,沒有讓懷錦感受到颠簸。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梁音住的小區門口。
容随看了眼懷錦。
“就送你到這兒了,回去記得換藥,傷口别碰水。”
懷錦擺擺手進了小區。
“知道了。”
啰嗦。
一直到看不見懷錦的身影,容随才收回目光,收好她戴過的頭盔,啟動車子回程。
而懷錦這邊,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把胳膊上的紗布給拆了。
紗布底下,原本猙獰的傷口,已經長好,隻餘下一道淺淺的疤痕。
疤痕上,是形狀醜陋的縫合線。
懷錦正準備拆了這些線,又想到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拆。
之後的兩天,懷錦沒有去護衛處,整天貓在家裡。
張國強他們都知道懷錦受了傷,除了最初打了電話過來慰問了幾句,就沒有再來煩她。
第三天,懷錦收到了特情部給她發過來的文件。
裡面詳細記錄了關于铠甲,召喚人,還有異獸的數據。
這些一直都保存在特情部的數據庫裡,隻是整理起來比較麻煩,她才讓下面的人給她弄。
懷錦在家裡看了一整天的數據,通過這些數據,更進一步的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
铠甲的數據不用多說,她比誰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異獸這裡卻有些奇怪。
異獸有一個人類所沒有的基因,那基因本身沒有傳染性,倒是繁衍能力極強。
人類被感染,就是因為人類的免疫系統打不過這個異獸基因,被它占據軀體,以人類基因為食,不斷繁衍。
人類情緒波動越大,基因越不穩定,它們就越容易鑽空子,繁衍得也就越快,最終,這些繁衍下來的基因,徹底取代了人類本身的基因。
毒人,說到底,不過是套着人類殼子的低等異獸。
不像上個世界的喪屍,本身還是人類,還有恢複清醒的可能。
可容随身體裡的那股黑氣,卻并不是這些基因。
懷錦想到工廠裡那些異獸屍體,當時容随讓他們把異獸屍體都收集起來了。
現在,那些屍體恐怕已經被送到了研究所。
懷錦歎了口氣,認命的收拾東西出門,前往研究所。
研究所位于京華市郊區,這裡三步一崗,戒備森嚴。
懷錦出示了證件,又經過重重排查,才被放了進去。
她到裡面的時候,卻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看見了容随。
他正和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交談着什麼。
懷錦腳步一頓,本能把右手背到身後。
一看到她進來,兩人停止交流,同時擡頭看過來。
容随看到她也有些驚訝,下意識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卻又在下一瞬頓住。
“你怎麼過來了?”
他不自覺瞄了眼她的右手。
她脖子上已經沒綁着繃帶,右手藏在背後,他也看不出來她胳膊上的傷口是個什麼情況。
這讓他心情有幾分焦躁。
“傷怎麼樣了?”
懷錦背完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她幹什麼要藏?
懷錦默了默,又若無其事把手給揣進兜裡,神色淡淡。
“還好。”
眼鏡男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交流,推了下眼鏡。
“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他拿着一疊紙,邊整理着,邊往懷錦那邊走。
“這次容隊他們送過來的異獸屍體裡,出現了一種之前從來沒出現過的未知能量。”
說着,他抽出其中一張,遞給了懷錦。
“我試過很多種方法,都無法提取出這些能量,更别提檢測了,我聽容隊說你當時也在現場,怎麼樣,有沒有感應到什麼異常?”
懷錦接過紙張掃了幾眼。
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關于異獸的檢測數據。
懷錦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行上,眼睛眯了眯。
“我想看看屍體。”
“沒問題。”
眼鏡男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下來。
他們研究所的數據本來就是要同步到特情部的,甚至,這個研究所的創建,就是為了輔佐特情部收集數據信息。
她提出要去看屍體的要求,他當然不可能拒絕。
眼鏡男也沒耽擱,帶着懷錦就往實驗室走。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
“抱歉容隊,實驗室你不太方便去,我一會兒再繼續和你說。”
容随手緊了緊,面上卻還是那副禮貌的微笑,點點頭。
“沒事兒,你們先忙。”
懷錦看了幾眼容随,才慢吞吞跟上了眼鏡男。
實驗室裡有很多器材,裡面有一個個玻璃罩,異獸的屍體,就被放在那些玻璃罩裡。
它們身上插着各種各樣的管子。
眼鏡男沒進去,隻是帶着懷錦站在玻璃罩外,指着其中一個顯示屏。
“你看,就是這個,我們能檢測到它們身體裡有這些能源波動,卻無法将其捕捉提取。”
懷錦看過去,每個玻璃罩外面,都有兩個大大的顯示屏。
一個,上面顯示着各種數據指标,排布着繁雜的基因鍊。
另一個,上面卻隻有不同顔色的形狀交織。
這個顯示屏,就是通過天音感應異能量波動的能力所研發出來的機器,專門用來檢測能量波動。
這些顔色,代表的就是異能量。
往常異獸的能量,大多是霧蒙蒙的灰色,摻雜着一些代表着它們所掌握異能的顔色。
可現在,在這灰色之下,卻有一條極細的黑色線條。
哪怕此時這些異獸已經失去了生機,那些黑線還是極其活躍的在遊走活動。
懷錦食指微動,釋放出一縷靈氣,往玻璃罩裡探去。
眼鏡男的話也沒有停下。
“這些黑色的未知能量,我隻在容隊身上見到過,梁部長,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