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攻,沒有守,全身都是破綻,中看不中用。”
容随郁促的低頭,還是不服氣。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隻要我的攻擊足夠強勢密集,他們根本拿我毫無辦法。”
懷錦手腕一抖,樹枝又往前抵了幾分,讓他無法忽視。
容随歎息。
“乖寶,你講點道理,你有多強你自己不清楚麼?”
懷錦冷笑。
“怎麼,你指望你的對手都是弱者?”
她微頓,眼底泛着幾分嘲諷。
“哪怕是弱者,你能打一個,兩個,三個,那再來四個,五個,六個,甚至更多,攻擊從四面八方來,你指望用你這全是破綻的正面強打硬抗?”
容随哽了哽,知道她說的有道理,卻還是小聲嘀咕着反駁。
“這不是還有你麼?”
難道她還會不管他不成。
也正是因為知道她會守在他身後,他才會徹底放棄了練習防守,隻專注攻擊。
懷錦眼神一寸寸變冷,神情越來越平靜,猶如一汪死水。
“把自己的命門交到别人手上,愚蠢至極。”
容随莫名難受,還有點委屈。
“可你不是别人!”
他不顧抵在後心的樹枝上傳來的威脅,猛地轉身面對着懷錦。
看到她神情的瞬間,容随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嗓子裡,說不出來。
她依然是那麼的冷冷淡淡,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可容随就是覺得她突然間,離得他好遠。
明明她就站在他面前,卻有一種随時就要消失,讓他再也找不到的錯覺。
容随突然有些慌,手一松,長劍掉落在地上。
他慌忙上前,一把抱住了懷錦,死死将她扣在懷裡,直到确定她就在他懷裡,心底的慌亂才稍稍平息了些。
“乖寶你别生氣,我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懷錦面無表情。
“命是你自己的,我生什麼氣。”
死了拉倒,大不了倒帶重來。
不行,她這個世界已經倒帶過一次,身上的因果都還沒消。
要不現在就把他腿打斷關起來,讓他哪兒也去不了。
那就不用再擔心他哪天把自己給玩死了。
【宿主您冷靜點!男主他還活得好好的,沒死呢!】
男主的黑化值都還沒降下去,宿主怎麼就先黑化了啊喂!
要被拯救的到底是誰啊!
閉嘴。
按他這個傻嘩——的程度,現在沒死,遲早也得死。
她防患于未然怎麼了?
系統哭暈在小黑屋。
容随完全不知道懷錦平靜的面容下,正在思考着多麼恐怖的想法。
他隻是不斷親吻着她的發梢,認認真真,又幹幹巴巴的解釋着。
“乖寶,我其實有在認真練防守,我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命門交到别人手上,讓自己置于險地的,不信你問那把扇子!”
容随小心翼翼觑着她的面色。
“你别生氣了好不好?”
懷錦閉了閉眼,平複下心底翻湧的情緒,擡手将他推開。
“繼續練。”
容随連忙點頭。
“好好好,乖寶你坐到樹下去,那裡比較涼快!”
他把懷錦送到樹蔭底下,回去撿起長劍。
這次沒敢再自己瞎改,就按着之前懷錦做的,一闆一眼的練習着那些動作。
一整套動作,都完美的複刻了出來,動作熟練,沒有一絲生澀。
懷錦臉上這才好看了些。
看來他改歸改,但确實也沒有放棄練習防守。
也不算是無可救藥。
這個插曲,并沒有給懷錦帶來什麼變化。
倒是容随,即使身處海城,并沒有什麼危險,卻也還是無比認真的練習着劍法。
甚至都已經不需要别人監督,他自己就會給自己糾錯,認真乖巧得一批。
直到這天,容随練完劍,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指揮着幾個喪屍扛着什麼東西急匆匆走過來的老韓。
容随和老韓打了招呼,随意一瞥,目光就頓在了那幾隻喪屍扛着的東西上。
那是一隻喪屍,還是一隻很眼熟的喪屍。
他被繩子綁在一根棍子上,手腕和腳腕軟趴趴的垂着,烏黑修長的指甲已經被剪去,光秃秃的。
容随看到他,他同樣也看到了容随。
“嗬嗬!!!”
一看見容随,原本還算平靜的喪屍,突然激動起來,那對霧蒙蒙泛着白的眼珠子瞪起,喉嚨裡發出嘶啞的怒吼。
擡着他的一隻喪屍一巴掌拍在他嘴上,低聲朝他吼了回去。
容随突然笑了,若無其事的挪開了目光,神情輕松的望着老韓。
“這是那天闖入海城搗亂的喪屍吧,居然還沒死?”
老韓疲憊的抹了把臉,目光滄桑。
“是啊,本來是要殺的,可小寸總覺得他身上有秘密,說想再研究研究他的情況,這不,正準備把他給小寸送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