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弱雞是想殺了她麼。
真是出息了。
院子裡,突然響起一陣喧鬧。
懷錦頓了頓,慢吞吞來到窗邊,朝窗外看去。
借着月光,她能看見院子裡的情況。
幾輛車開進了院子,有人從車上下來。
他們穿着軍裝,身上配着槍,動作靈活,幹淨利落。
一下車,就動作迅速,又有條不紊的四散開,三兩結隊進了屋子裡。
剩下的人,則是抱着槍,守在卡車周圍,警惕的觀察着四周。
懷錦指尖在窗棂上點了點。
這些人,恐怕都是從基地出來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基地的人了。
如果是别的還好,但如果是京城基地……
“啧。”
懷錦頭疼的摁了下眉心,收回視線,三步并兩步,快速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砰——
才剛打開門,一個人影就倒飛了過來。
懷錦眼疾手快,往邊上一閃,躲過了那個人形炮彈。
看了眼倒在地上,滿臉憤恨的陌生軍裝男,懷錦面無表情擡頭,看向罪魁禍首。
容随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出來,對上她的視線,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眼。
“他先動手的!”
懷錦沉默,一腳踢在了地上那個軍裝男的手腕上。
“啊!”
他手裡對準容随的槍,被踢飛了出去,落在門檻邊。
軍裝男捂着疼入骨髓的手腕,咬牙切齒的看向懷錦。
“這位小姐,你知道他是誰麼?”
懷錦颔首,默認了。
軍裝男臉色難看,想要動手,可手腕上的疼深入骨髓,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隻不過是那麼輕巧的一角,就能傷他到這個地步。
難道是個力量系的異能者?
“你既然知道他是誰,那你知道他都做了什麼嗎?你這麼幫他,也不怕遭報應!”
懷錦隻是漠不關心的“哦”了一聲,沒解釋什麼。
也不需要解釋。
至于報應,還有什麼報應是比給他收拾爛攤子還要麻煩的麼。
容随把懷錦和軍裝男的互動都看在眼裡,他臉上的笑落了下來,神色莫名。
“原來你知道我是誰啊。”
說起來,一起過了這麼久,她從來沒問過他的名字,也沒問過他經曆了什麼,那天為什麼會帶着傷暈倒在那條小巷子裡。
最初,他猜測,她是清楚他的身份的,出現在他身邊,要麼,是為了要他的命。
要麼,就是和那些人一樣,觊觎他的異能。
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又打消了他的懷疑。
她對于神識的運用,比他更加熟練,了解也更加深,她知道很多連上面那些人都不清楚的事情。
而這段時間的觀察,他也發現了,她宅得可怕,在這個滿是喪屍的世界裡,她的身份讓她天然不需要打打殺殺,艱難求生。
于是她宅得心安理得,每次出門都隻是去給他找食物和換洗衣物,且都很快就會回來,絕對不會在外面停留超過一天。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如果不是要給他找物資,她或許連偶爾幾次出門都不會。
就是她這樣的表現,讓容随漸漸覺得,她應該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
不然,哪怕變成了喪屍,也還是保留人類善心的她,怎麼會對他做下的那些事情無動于衷呢。
至于為什麼要救他……
他沒有去深想,也沒有去問過,就這樣一直自欺欺人,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和她和平共處着。
但現在,他沒有辦法繼續再欺騙自己,維持表面的和諧了。
懷錦摁了下額心,有點煩躁。
這弱雞又在腦補什麼東西。
“你是誰,重要麼。”
容随還沒來得及回答,外面聽到動靜的人,已經沖了進來。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着槍,一進來,就将槍指向了兩人。
“不許動!”
一個高大男人,指尖繞着一團火焰,從這些人中走了進來。
他指尖的火焰,照亮了昏暗的房屋。
火焰男先看了兩眼屋子裡的人,确定沒有喪屍後,擡了擡手,讓這些人将槍放下,柔和下表情,态度禮貌。
“兩位,我們是曦光基地出來搜尋物資的人,路上耽擱了點時間,沒能及時找到住處,很抱歉,打擾到了兩位。”
不是京城基地來的,這讓懷錦稍微放心了一些。
不然她還真怕今晚得給他們收屍了。
“隊長!他是毀了京城基地的那個容随!”
可惜,懷錦還是放心得有點早。
倒在她腳邊的軍裝男,已經指着隐在黑暗中的容随,憤憤不平的把他的身份吐露了出來。
他速度太快,懷錦都沒來得及阻止。
因為容随身份的捅破,原本已經柔和下去的氣氛,又瞬間緊繃起來。
不用隊長說,所有人都重新舉起了槍,如臨大敵般的對準了容随。
容随輕笑一聲,一步一步從黑暗中走出來。
他臉上帶着邪裡邪氣的笑,渾身都環繞着壓抑陰暗。
容随沒看那些人,隻是笑眯眯的看着懷錦。
“看,我是誰,不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