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錦說得理直氣壯,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系統欲言又止,無fuck說。
“出來。”
原本已經恢複平靜的樹林,忽然又湧起一陣黑霧。
在黑霧中,站着一個男人。
他一身紅衣,無風而揚,容貌豔麗,美得咄咄逼人。
男人食指卷着胸前垂落的長發,唇邊挂着柔媚的笑意,一步一搖曳,緩慢朝着懷錦靠近。
“來了來了,怎麼,小狐妖這是發現本座的好了,所以要抛棄容随那個木頭,跟本座私奔了麼?”
就連聲音都帶着絲絲縷縷的媚。
那渾身的媚意,簡直比狐族的白芨有過之而無不及。
懷錦唇角一抽,拎着酬情劍往前一指。
“站那兒。”
劍尖抵着男人的胸口,隻要他再進一寸,就會被刺穿心口。
單乾不敢再往前了,聽話的站在沒再動,甚至還悄咪咪又往後挪了一步,離酬情劍遠了些。
他撇撇嘴,眼波流轉間,風情盡顯。
“别這麼無情嘛,你此番救了本座,本座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如何啊?”
懷錦内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手癢,想打人。
在她幽幽的目光下,單乾咳了兩聲,面色一變,渾身媚意盡收。
“小狐妖你怎麼比容随那木頭還要不解風情,跟個劍修似的,說吧,你助我恢複,想要我如何報答你。”
沒了酬情劍結界的庇佑,他所剩不多的魔氣,幾乎就要在神殿的神力威壓下消失殆盡。
可就在他奄奄一息,幾乎已經認命的時候,一把扇子出現了。
那把扇子小巧而精緻,卻輕易就将壓在他身上的神力隔絕開,撐起一片安全的空間。
“不想死就過來。”
懷錦冷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單乾當然不想死,他怎麼會甘心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
所以,他跟着那把扇子來了。
完全沒有考慮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陷阱。
反正他已經走到了絕路,就算有陷阱又如何,除了這條命,他沒有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他過來的時候,懷錦正在為容随剝離他體内的魔氣。
單乾隻覺得不可思議。
他可是魔主,他的魔氣,與天地共生。
哪怕是神族未隕落時,想要将他的魔氣驅散,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但她一個才剛剛得到了傳承,甚至都沒有飛升成神的狐妖,卻做到了,且看上去是那麼的遊刃有餘。
他看得出來,她若是想要徹底剿滅這些魔氣,并不難,但她卻沒有。
甚至,還讓他來吸收這些魔氣,将魔氣收回。
單乾從回憶中回過神,望着面無表情,渾身冷漠的懷錦,心情複雜。
他和容随對抗了千年,靠着一縷魔氣苟且偷生到現在,一直想要重新奪回魔氣卻未果,沒想到最終卻是因為這小狐妖,成功了。
“我要你回魔界,整合兵力,随我攻打仙界。”
她說得随意,就好像再說一會兒去哪裡吃飯那樣随便。
單乾卻差點沒繃住,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怎麼着,你想做仙帝?”
“不想。”
單乾更奇怪了。
“那你攻打仙界做什麼?”
“看他們不順眼。”
懷錦懶得再跟他廢話,索性再次拔劍。
“做不做。”
單乾連連後退,恨不得退到十萬八千裡,離酬情劍遠遠的才好。
“做做做!你這小狐妖真是,怎麼這麼沒耐心!”
單乾回去魔界了。
魔界強者為尊,從不在意什麼血脈身份,他一個擁有最強魔氣的魔主,要整合他們實在是太簡單了。
唯一棘手的,是他消失的這千年,魔界的幾個魔尊實力不相上下,為了争奪魔主的位置成天打架,已經把魔界資源給嚯嚯得沒剩下多少。
沒有資源,魔修煉變得困難,除了幾個還健在的魔尊,盡然沒幾個能打的。
單乾看得痛心疾首,簡直不敢相信,這貧瘠的魔族,居然是曾經和神族平起平坐的魔界。
知道了魔界的情況,懷錦也十分沉默。
她和單乾一樣沒想到,這個世界的魔族,居然過得這麼落魄。
這讓她不由得開始懷疑,拉魔族做打手狀氣勢,這真的是一個正确的選擇麼。
最後,懷錦實在是看不下去,從空間裡扒拉出來了好些資源丢給了單乾,才算是暫時解了魔界無資源可用的窘境。
因為這個,衆魔看她的眼神,簡直比看單乾還要火熱,尤其是幾個魔尊,比對單乾還要尊重。
單乾:沒想到千年過去,本座的子民都變得如此狗腿子!
衆魔:有奶就是娘,誰給資源誰就是爹!
懷錦嫌棄,她可沒有這麼沒出息的兒子。
在單乾和懷錦如火如荼的重新整頓魔界時,容随過得卻并不怎麼好。
被懷錦送出了神殿範圍後,容随就像是被人點了穴,呆呆的望着面前透明的屏障。
屏障後面其實什麼也看不見,就好像這裡已經是盡頭,前方已經沒有了路。
容随卻像不知道一樣,安靜的站在原地,固執的望着前方。
他這一站,就是三天。
他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做什麼,又在期望着什麼,隻是不肯就這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