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令,和斐然一樣,都是先天靈寶,隻不過它來自鴻蒙,而斐然來自混沌,男主的記憶,就是青玉封存的。
懷錦垂眸,輕輕“嗯”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了。
有些東西,她現在問了,隻會引出來更多的問題。
倒不如什麼也不問,一切等她拿回屬于自己的記憶,所有的問題不解,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何必庸人自擾。
懷錦來到山下時,容随正在酬情撐出的結界外逗着單乾玩兒。
“啊啊啊容随!本座殺了你!!!”
骷髅頭飛起,容随鎮定的往後退了一步。
單乾一頭撞在結界上,滋滋滋的聲音響起,骷髅頭上的黑氣又淡了幾分。
單乾吓了一跳,趕忙後撤,遠離了結界。
容随撐着下巴,眉眼彎彎,那氣定神閑又賤嗖嗖的模樣,實在是氣人得很。
“怎麼不繼續了?”
骷髅頭眼眶裡的小火苗瘋狂搖曳,可見單乾被氣得不輕。
懷錦:“……”
此時的容随,即使做着這樣欠嗖嗖的動作,那滿身的矜貴,也無法被掩藏。
現在的他,沒了在山上面對他時的沒臉沒皮,也不同于淡然的辭歲。
這樣的他,更像她曾在古代位面見過的貴族子弟。
不,說是皇家子弟也不為過。
所以,這才是他真實的模樣麼。
懷錦沒有打擾,容随卻還是眼尖的看見了她。
容随笑容僵住,又轉瞬間恢複了自然,嘴角的弧度加大,兩個淺淺的酒窩浮現在臉頰。
“乖……”
他才剛擡起一隻手,懷錦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容随一滞,也顧不上單乾了,忙不疊的追了上去。
人走了,還不忘把插在地上的酬情劍給拔了起來。
“雖然我們崩人設沒有懲罰,但你是不是好歹注意點形象?”
容随一默,裝作沒聽到青玉的哔哔,快速追上懷錦。
“乖寶,你為什麼不理我?”
他懷裡抱着劍,亦步亦趨的跟在懷錦身後。
無論是聲音還是表情,都委屈得不行。
那狗腿的模樣,讓青玉不忍直視,索性不看了。
“乖寶,你是不是氣我把臉上的傷給弄沒了?可是臉上有傷好醜的,你嫌棄了怎麼辦?”
“要不你再打我一頓吧?這次我保證不用法力把傷弄下去好不好?”
——傻子,你确定你沒找錯人?男主這麼智障,真的可以嗎?
【習慣就好,他隻在宿主面前這樣。】
耳邊是容随不停的小聲哔哔,識海裡,是系統和斐然的激.情讨論。
内外夾擊,懷錦被吵得額角直跳。
終于,她被吵得不耐煩了,猛地停下,轉身捏住容随的胳膊,往旁邊一甩,摔在了樹上。
“閉嘴,吵死了。”
素來冷淡的眉眼間,難得夾雜了幾分愠怒。
——……
【……】
“……”
一靈寶一系統一人,都被她吓得噤了聲。
世界終于安靜下來,懷錦舒了口氣。
容随被她單手壓在樹上,感受着從她身上傳來的溫度,耳根上攀上一抹紅暈。
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緒,身子微微有些緊繃,呼吸放緩,聲音都跟着輕了不少。
“乖……乖寶能不能答應我,打了臉後你不能嫌棄……”
“夠了。”
懷錦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
“裝模作樣不累麼。”
容随瞳孔驟然緊縮,心跳都仿若停了一拍。
幾秒後,才重新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乖寶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懷錦看了他兩眼,突然伸手,捉住他的手腕。
絲絲縷縷的神力,從懷錦指尖洩出,彌漫進容随體内。
溫暖的神力在他體内遊走,将那些折磨了他千年的魔氣一點點剝離。
黑氣從他身上冒出,他臉上那詭異的花紋又浮現了出來,随着黑氣的洩露,漸漸變淡。
容随立馬意識到了她在做什麼。
“你……”
隻說了一個字,他就噤了聲。
在她冷淡的眉眼下,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容随體内的魔氣早已根深蒂固,要完全剝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懷錦有自己本身力量的加持,也耗費了數天,才将那魔氣徹底從他體内清除。
容随感受着身體裡久違的輕松,望着懷錦略帶蒼白的臉,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她。
他伸過去的手,卻被懷錦輕輕拂開。
“你體内魔氣已除,不用跟着我了。”
容随身子一僵,心尖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不是……”
可對上她平靜無波的眼眸,剩下的話卻卡在了喉嚨,如何也吐不出。
他狼狽的撇過頭,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可他就是啊。
他就是在用那些沒有記憶時面對她的模樣,去利用她啊。
懷錦歪頭,眼裡有些不解。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麼還要這副表情。
不過她也懶得問,随手一揮,就将容随送出了這片屬于九尾狐神族的領地。
“從此天高海闊,任君翺翔。”
就不用再裝模作樣了。
【宿主……您為什麼要把男主送出去?】
“他恢複了記憶,又沒有魔氣的困擾,那些仙并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他已經不需要我再去阻止他繼續黑化了吧。”
【……是這樣沒錯。】在他恢複了記憶的時候,屬于男主的黑化值就已經清零了,可是……
“那還留着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