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錦看看慘兮兮的容随,又看看像是被激活了,懸浮在半空,散發着淡淡光暈的軟劍,眉梢微動。
厲害了這劍,還區别對待的呢。
容随:……
憑什麼,這劍隻攻擊他?!
單乾:“我就說你這是送死!”
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同樣被那陣光芒擊飛的骷髅頭,正賣力的滾着,想要遠離那把劍。
神魔相克,它如今魔力所剩無幾,自然是被那把神劍死死的壓制住的。
這種被壓制的感覺實在是不太美妙,在那壓制下,它甚至感覺到,在這樣下去,它的魔力,就要連寄生在骷髅頭上都做不到了。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遇見你這個瘋女人!”
懷錦壓根沒搭理神經兮兮的單乾。
她上前一步,擡手握住軟劍。
“不要!”
容随虛弱的聲音響起。
“咳咳咳……”
可惜他傷得太重,非但沒能起來過去阻止她繼續作死,還咳出了幾口血。
容随的聲音落下,懷錦的手,已經握上了劍柄。
“扶語!咳咳……”
想象中懷錦被那劍撕碎的畫面并沒有出現。
懷錦的手握上劍柄的瞬間,籠罩在劍身的淺色光暈便如潮水般退去。
此時的酬情劍,遮擋在它身上的塵埃散去,洗淨鉛華,露出它原本的模樣。
通體冰藍的劍身,上面繁複的花紋,和大殿中那支撐着大殿的柱子上的花紋如出一轍,隻是這個花紋更加神秘美麗。
劍柄上,刻着酬情兩個字。
字體筆走遊龍,筆鋒銳利,一筆一劃,都彰顯着刻字主人的恣意狂傲。
和酬情這個名字,實在是不符。
懷錦抿唇,垂眼望着這兩個字,手指在筆畫上輕輕劃過。
“酬情……”
她對這兩個字沒有印象,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可,她自己的字迹,卻還是認得出來的。
但她很确定,她要找的東西,不是它,初來這個世界時,她強行召喚出來的那把劍影,也不是它。
系統,這把劍,跟我有什麼淵源?
【啊?宿主認識這把劍?】
系統被問得有點懵。
它的數據庫裡,宿主的佩劍,不叫酬情啊。
但宿主既然這麼問了,一定有她的道理。
系統緊急檢索數據庫,把有關于懷錦的資料來來回回,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也沒找到關于酬情這兩個字的身影。
懷錦有些意外,又看了眼劍柄上鋒利的字迹。
看來,她身上的事情,系統也不是全部都知道。
那系統身後的人,又知不知道呢。
懷錦斂眉,将心思全部藏匿,提着劍,沒管容随,反倒是往單乾那裡走去。
懷錦擡腳,輕輕松松就踩在骷髅頭上,止住了骷髅頭艱難的滾動。
“喂,帶我去狐族神殿。”
“啊啊啊啊你這個瘋女人!把那把劍拿遠一點!”
單乾簡直要瘋了。
這女人,是生怕她死得不夠快麼!
懷錦微滞,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拎着劍,往骷髅頭那邊一遞。
“帶我去狐族神殿。”
随着劍的靠近,屬于神族的氣息更加濃厚,極具壓縮着它的生存空間。
就連骷髅頭上,都出現了裂縫。
單乾也終于沉不住氣。
“我帶你去!你把那該死的劍收起來!”
它想不明白,酬情一把神兵,怎麼不攻擊這個狐妖!
神魔相克,難道就不克妖麼?
開什麼玩笑,她隻是狐妖,又不是神狐!
哪怕她覺醒了神脈,還沒飛升就也不是神狐!
單乾隻覺得,沉寂千年,這個世界都讓它看不懂了。
懷錦壓根沒考慮單乾這話的真實性,将劍收回來,随手彈了下劍身。
“安分點。”
總歸,它不聽話,她弄死它就是了。
長劍似乎是聽懂了懷錦的話,劍身幾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像是在不滿懷錦的态度。
可籠罩在單乾身上的威壓,到底還是散去了。
威壓消失,單乾才終于活過來了。
他還心有餘悸,即使它如今已經不需要呼吸,也沒有心跳。
活過來了,單乾又有心思作妖了。
它骷髅頭飄起來,想要靠近懷錦,卻又忌憚着她手裡的劍,隻是不遠不近的飛着。
眼眶裡的兩團幽火跳躍着,往懷錦身後瞥。
“你不去看看你的小情郎麼,他看上去可是快死了!”
他隻是被酬情的威壓給傷到了而已,但容随不同,他是直面酬情攻擊的人。
若他還是仙,自然不會傷得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