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酥骨軟。
這是懷錦的第一反應。
若她是個男子,隻聽這聲音,恐怕半邊身子都要麻了。
可惜,她不是。
懷錦隻是略微颔首,沒應聲。
女子轉過身來,露出她那張風華絕代的臉。
論容貌,扶語和白芨不相上下。
可論氣質,扶語卻不及白芨十分之一。
懷錦望着那個腰肢輕扭,搖曳生姿朝她走來的女子,心下滿是感歎。
這可真是個極品,即便隻是這樣尋常的走動,也是風情萬種。
“啧。”
白芨在懷錦面前站定,端着下巴,仔仔細細的将懷錦打量了個編,嘴巴微微一撇,帶着些嫌棄。
“你都覺醒了神狐血脈了,怎的還跟個劍修似的。”
懷錦眉梢微微動了下,沉默不語。
她可不就是個劍修麼。
懷錦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白芨之間的距離。
“首領可知,為何我體内靈力充足,卻無法使出法力?”
白芨也不介意她這樣的動作,轉身慢吞吞的往亭子裡走去。
懷錦頓了兩秒,才跟了上去。
白芨坐在亭子裡,不緊不慢的煮着茶。
袅袅霧氣升起,模糊了她的容顔,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懷錦也不催促,靜靜坐在一邊,看着白芨行雲流水的動作。
直到茶好了,白芨斟了茶,輕輕推到懷錦面前。
懷錦也不和她客氣,淺酌一口。
“味道怎麼樣?”
懷錦隻喝了那麼一口,就将茶盞放了回去,神情淡淡。
“尚可。”
“尚可?”
白芨眉眼低垂,手裡把玩着茶盞,眼底泛着幾分哀怨。
“這可是從清泉山采摘的茶,用露珠來煮的,隻是尚可?”
懷錦微頓,在扶語的記憶裡扒拉了一下,也沒找到所謂的清泉山是何處。
這個時候,她無比的懷念系統。
雖然那個小破系統有些智障,但在這種時候,它那個龐大的數據庫,還是有點用的。
懷錦想不明白白芨此時提起清泉山,意欲何為,幽幽歎息一聲。
“心不靜,便是茶,水再好,也不過是徒勞。”
白芨手指一頓,擡眸隔着袅袅煙霧,望着懷錦平靜的臉,眼底哀怨盡退。
懷錦也不怵,淡淡回望。
許久後,白芨才将手中的茶盞一扔,往後一靠。
“這些年我雖不出洞府,卻也知曉族中有一九尾幼狐,與我年輕時有七八分相像,可如今再見……”
白芨唇角微微彎着,眼底有些涼。
“這人間,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短短幾年,便能将一隻妖的心境改變諸多,你覺得呢?”
她這話,幾乎是挑明了說,她不是扶語了。
懷錦卻沒有絲毫慌亂,甚至連眼神波動都沒有。
懷錦抱着胳膊,也跟着往後靠在欄杆上。
“确實有意思。”
她姿态懶散,渾身都是破綻。
白芨甚至懷疑,她此時若是出手,頃刻間便能将她斃命。
隻是……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她太坦蕩了,也太平靜了,平靜坦蕩得詭異。
白芨到底還是沒有出手。
她收斂了笑意,盯着懷錦看了許久,才撇開臉。
“覺醒神脈,你體内的靈力,自然便轉換為了神力,可如今神界天門已斷,你未經天雷淬體,依然是妖軀,區區妖軀,又如何能驅使神力?”
懷錦一愣,有些茫然。
她又仔細感受了一□□内那磅礴的靈力。
那靈力僅管磅礴霸道,和她本身的力量相比,卻也不過爾爾。
神力?
就這?
“可有解法。”
僅管心裡活動豐富,懷錦面上也沒有露出一絲異樣。
“有。”
白芨答得毫不猶豫,語氣肯定。
“要想脫離妖軀,塑造神軀,除了天雷淬體外,還可通過狐族傳承來重塑身軀,可惜,萬年前神界隕落,我狐族的神殿,也跟着一并塵封了。”
懷錦沒稍微動,食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塵封?
那也就意味着,神殿并沒有随着神界一同隕落?
懷錦食指在胳膊上輕輕敲了一下。
這和扶語所了解到的,有些出入,有點意思。
“你想要什麼。”
既然知道了她不是扶語,卻還是告知了她這些,她不信白芨沒有所求。
“你倒是爽快!”
白芨也确實有想要的,對懷錦這樣的态度,十分滿意。
“我告訴你神殿所在,你幫我把清泉山上的神樹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