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黃毛得意又張狂的侮辱。
元三少腳步一頓,有些驚訝。
“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
他話還沒說完,站在他身邊的懷錦,已經往前走去。
“诶,你幹什麼去!”
懷錦沒理元三少,她平穩的走到還在大言不慚的黃毛身後,緩緩擡手,按住他的肩膀,重重往下一壓。
嘭!
“啊!”
一聲巨響,黃毛已經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那群還在手忙腳亂拉着容随的少年,被這樣的變故給驚得呆愣在原地,傻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懷錦。
這情形,怎麼莫名眼熟,好像不久前他們才經曆過一次類似的事情。
甚至就連主角都沒變!
容随也愣在原地,看到懷錦的一瞬間,周身環繞着的戾氣,漸漸消退下去。
他呆呆的看着按着黃毛的懷錦,有點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是在做夢嗎?
“媽.的!是哪個龜孫子!”
黃毛跪在地上,滿臉痛苦猙獰。
他覺得,他的膝蓋絕對已經碎了,不然怎麼會動都沒法動了!
他試着掙紮,卻怎麼也掙不開肩膀上的那隻手。
黃毛心底一寒,不久前火鍋店的那次經曆,漸漸浮上心頭,讓他心肝都跟着一顫。
那一次,和現在的感覺是這麼的相像。
那種完全被控制,毫無還手之力的無力,是他不願意回想的痛。
他咬着牙,扭頭往後看去,一對上懷錦那雙不含感情的眼眸,膝蓋一軟,差點就趴下了。
“又、是、你!”
賤.人!
這個煞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懷錦冷眼望着面目猙獰的黃毛,微微偏頭,瞥向地上那一灘紅得刺眼的血迹。
“誰準你動他手的。”
她每說一個字,捏着他肩膀的手,就收緊幾分。
無波無瀾的聲音,卻莫名帶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啊!”
黃毛被痛得整個人扭曲着跪在地上,他想捂着肩膀打滾,卻被死死的控制着,動彈不得。
他看不見懷錦此時的狀态,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疼痛讓他忘記了上次被按着揍得好幾天下不來床的教訓,梗着脖子大聲反駁。
“老子就是對他動手又怎麼樣?!他就是個廢物!廢他一隻手都是便宜他了!”
懷錦眉眼低垂,那雙平靜的眼裡,此時布滿了寒霜。
明明渾身的冷漠,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别,卻莫名陰森。
“是麼。”
她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凡人看不見的淡藍色光暈,在指尖緩緩遊走,一點點,凝聚成一柄小劍的模樣,抵在他脖頸上。
【宿主!這是法治社會!不能殺人!】
系統眼睜睜看着屬于懷錦的進度條,黑化值如同坐了火箭一樣,嗖嗖嗖往上竄,被吓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怎麼回事!
男主的黑化值都還沒升起來,宿主的黑化值倒是如脫缰的野馬,拉都拉不住了!
黃毛隻覺得,從被她手捏着的地方開始,一股涼意,不斷的開始往周身蔓延。
那冷意,甚至将他原本的疼痛都覆蓋。
可疼痛減輕,他卻絲毫沒有覺得輕松,甚至連呼吸,都開始困難。
就好像,脖子上有什麼東西,阻隔了空氣的進入一樣。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黃毛臉色煞白,哆哆嗦嗦的,就服了軟。
他心裡不服,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意,和呼吸的困難,都讓他不敢再繼續嘴硬。
“我……我知道錯了……你……你能不能放開我……”
黃毛痛苦的捂着脖子,像是在掙紮着想要拿掉什麼東西,整張臉,都慢慢漲成了紫紅色。
他這樣莫名其妙的表現,讓其他人不明覺厲,不知道他在演什麼。
明明,懷錦隻是捏着他的肩膀而已啊。
【宿主!宿主!男主的手還有救!您冷靜一點兒!快收手啊!再不收手,他真的要死了!】
容随也終于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
他看見,在黃毛脖頸的大動脈上,抵着一把泛着藍色光暈的小劍,那把劍,不斷的往他脖子裡壓縮,已經有一半,陷入到了他的皮膚中。
黃毛此時的異樣,明顯就是因為這把已經陷入他脖頸中的小劍造成的。
而藍色光暈的源頭,來自懷錦捏着黃毛肩膀的手中。
容随下意識揉了揉眼睛,才确定他看到的,不是錯覺。
可再看身邊的其他人,卻都沒有任何異常,好像,壓根就沒看見這把小劍一樣。
容随第一時間是松了口氣,然後才意識到了不對。
直覺告訴他,現在的她,很不對勁兒,不能讓她繼續下去了。
他掙開還拉着他的隊員,快步上前,輕輕握住了懷錦捏着黃毛肩膀的手。
“先松開好不好?”
他聲音低低的,帶着一股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輕哄。
懷錦眼眸微垂,落在了他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手背上。
懷錦周身氣息一沉,原本已經有些松了的手,忽的又握緊。
“啊!”
驟然而來的疼痛,讓黃毛控制不住的又發出一聲慘叫,額頭冷汗直冒。
容随下意識縮回右手,往背後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