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總把他當成一個易碎的娃娃,什麼都要沖在她前面,把他牢牢的護在身後。
可明明,她自己才是那個應該被悉心呵護的易碎娃娃啊。
“你也可以試着相信我,我能夠保護好你的。”
容随無奈的将懷錦拉到身後護住,接過護衛遞過來的長劍,和他們一起抵擋箭雨。
懷錦被容随護得密不透風,每支射.過來的箭矢,都被他打落。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容随動手。
他揮劍的動作幹淨利落,帶起陣陣淩厲的寒風。
此時的他,和平日裡完全不一樣。
他身姿挺拔,每一個擡手間,都帶着一股肅殺之氣。
倒是有那麼點将軍的模樣了。
懷錦看着這樣正經的他,還挺新鮮的。
她仔細感受了一下,沒在這些箭矢上感受到什麼靈氣,也就摸着下巴,拉着整個人都在發抖的春回往後退了兩步。
既然隻是普通的箭矢,那就把舞台讓給他們好了。
【宿主,您不幫忙?】
她要是出手,平息這些箭雨,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懷錦抄着手站在容随和護衛的保護圈中,神情淡淡,平靜的眼裡,時不時的流露出些興味。
整個人淡定得好像是來看戲的一樣,沒有任何的緊張感。
和護衛的肅殺,尖叫着躲避的侍女,身邊瑟瑟發抖的春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他們不是活在同一個次元一樣。
懷錦有些意興闌珊的靠在春回身上,時不時擡眼看一眼進度。
好歹是男主,還是個将軍,連這點場面都還需要我出手,那他當什麼男主。
【……】好有道理,無話可說。
或許是懷錦過于淡定,而這些護衛又把她們保護得很好,沒有讓任何一支箭矢突破他們的保護圈,春回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她看着那鋪天蓋地撒下來的箭矢,又看看面容冷淡的懷錦,總覺得有點怪異。
“小姐,您不怕嗎?”
她家小姐那麼嬌弱的一個人,她甚至都沒怎麼離開過尚書府,為什麼面對這樣的場景,能夠這麼鎮定。
總覺得,自從被陛下賜婚後,小姐就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模樣。
懷錦瞥了眼春回,看到了她眼底的懷疑。
“為什麼要怕。”
她沒有任何的掩飾,就這樣坦坦蕩蕩的任由春回打量。
然而,或許是因為她太過坦蕩,春回眼底的懷疑反而淡去了。
或許,是因為容将軍把小姐保護得很好,小姐相信容将軍不會讓她受傷吧……
春回這麼想着,咬牙扶着懷錦,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就懷錦和春回說了兩句話的時間,箭雨已經停了下來。
可箭雨停了,卻不代表危險結束。
一群黑衣人冒頭,從牆上躍了下來,他們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拎着刀劍,二話不說就沖上來,和護衛打成一團。
容随一回頭,就看見懷錦懶洋洋的倚在春回身上,他一頓,不自覺磨了磨牙,怎麼看春回怎麼不順眼。
憑什麼他在前面累死累活,這個小丫鬟卻可以和他媳婦兒在這兒花前月下!
容随知道這情緒來得不合時宜,但他控制不住。
他看了眼那群和護衛交手到一起的黑衣人,默默往後退了兩步,牽起了懷錦的手,将春回推給了最近一個護衛。
“保護好她!”
一本正經的吩咐了護衛,容随就帶着懷錦往旁邊去了,隻剩下春回和莫名接到一個任務的護衛茫然的面面相觑。
懷錦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小心思,甚至還有點煩。
“做什麼。”
她好累,并不想參與他們的打架,隻想安詳的癱在春回身上。
容随努力端着嚴肅的臉,一邊揮劍應付着黑衣人,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懷錦護着。
“那丫頭太沒用了,你和她在一起很危險,還是跟在我身邊比較安全!”
然而,不管他面上再怎麼嚴肅正經,他握着她的手心裡,汗都将懷錦的手也給打濕了。
懷錦沉默的看着他,眼底無波無瀾。
“你的意思是,我保護不好她?”
容随忽然脊背一涼,頭皮發麻。
他一腳将面前的黑衣人踹飛,趕忙回身面對着懷錦,麻利的搖頭否認。
“不是不是,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我隻是不想讓你太累了!”
語速又急又快,生怕說晚了,就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兒。
懷錦這才滿意,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
“嗯。”
被踹飛了的黑衣人,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看着還有心思哄媳婦兒的容随,一口老血險些噴了出來。
他磨着牙,撿起地上的刀,唰一下指着兩人,有些氣急敗壞。
“喂,刺殺呢,打架呢,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們,别擱這兒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