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不能早點遇見她呢,這樣,在陛下詢問他婚事時,他就可以直接請陛下賜婚,而非讓陛下随意指婚了。
懷錦沒注意到容随的不對勁,她此時背脊微微僵硬,眼神微滞。
要死了要死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她就頂着這滿嘴的血在大街上晃悠了那麼久?
丢死人了!
懷錦接過帕子,不急不緩的擦拭着唇邊的血迹,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她内心的暴躁。
【……】要死了,宿主怎麼越來越精分了,有本事她别裝面癱,把這些都表現出來啊!
仔仔細細将唇邊的血都擦幹淨,懷錦手頓了下,最終還是把這沾了血的帕子收回了自己懷裡。
“謝謝。”
都弄髒了,改天再還給他一條新的好了。
“不客氣。”
容随看着她收好自己的帕子,内心更加酸澀了。
她一定也對他是不同的吧,不然為什麼要撐着這柔弱的身子去找那個和尚對峙?
又怎麼會連一條帕子,都要仔細收好呢?
如今婚期還未定下,或許,他可以去跟陛下說說,看能不能取消了和封小姐的婚事。
就是不知道,那位嬌弱的封小姐,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婚事變動。
隻是随手一收,完全沒有什麼仔細的懷錦,對容随點點頭,轉身就繼續走了。
這下,容随也不好再繼續跟着她了,可他到底是沒舍得就這樣離開。
隻能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了,容随才深深地歎了口氣,帶着渾身的喪氣,轉身慢吞吞的往行宮走。
而終于擺脫了容随注視的懷錦,在轉進拐角的瞬間,整個人就松懈了下來,靠着牆,手捂着心髒,大口大口的喘息。
吓死了,差點就繃不住,在男主面前露出這弱雞的模樣了。
這可不行,身為來拯救弱雞的大佬,要是比男主那個弱雞還弱雞,那她還有什麼臉說是來拯救他的?
【……】
系統看着屏幕上,那屬于男主的心跳波動,聽着懷錦内心的彈幕刷屏,決定還是什麼都不說了。
算了算了,就算讓宿主知道了,她也不會對男主另眼相待,說不定還得嫌棄男主,打碎人家一顆少男心。
還是讓男主繼續靠腦補度日好了,這樣還能過得開心點兒。
懷錦緩了會兒,等身上有了些力氣,就翻牆回了院子。
而容随,在回了行宮後,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難受,最終還是沒憋住,當天晚上就沖進了皇宮。
不行,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絕對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而大晚上被他打擾了的大尚皇,在聽到他的來意後,臉上的驚訝藏都藏不住。
“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不容易啊,他還以為,若沒有他的幫忙,這傻小子得孤家寡人一輩子呢。
沒想到他也有春心萌動的一天,真是稀奇了。
“是哪家小姐?”
容随一僵,神色變了變。
完了,他大概,好像,似乎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
他壓根沒問那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就剃頭擔子一頭熱,直接沖進皇宮來了。
大尚皇多精的一人,一看容随這細微的反應,就立刻明白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好了。
好半晌,大尚皇還是沒忍住,失笑出聲,他打趣的看着容随。
“容愛卿啊,就算朕願意自打嘴巴,給你重新賜婚,可你也得先知道人姑娘家是誰啊!”
容随扯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喪裡喪氣的。
“那陛下,您能不能先解了臣與封小姐的婚事?”
大尚皇搖搖頭,歎息一聲。
“哪兒有這麼簡單。”
封尚書本就不情願嫁女兒,若非是他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封小姐自己又沒反對,那道聖旨,恐怕還有得磨。
這會兒他要是又反悔,主動解了婚事,封尚書那老滑頭,不得鬧翻了天?
不過這事兒倒也不是沒有操作的餘地。
容随還想說什麼,殿外忽然有敲門聲傳來,大尚皇擡手壓了壓,阻止了他的話,揚聲對外詢問。
“何事?”
“陛下,封尚書求見陛下。”
大尚皇一頓,看了眼愣住的容随,示意他稍安勿躁。
“宣。”
封尚書沒一會兒,就進來了。
那是一個渾身都帶着書卷氣的儒雅男人,和人高馬大,粗犷不羁的容随,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他沒想到會在禦書房見到容随,微微一頓,卻又立刻移開了目光,一撩衣袍,筆直的跪在了地上。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賜坐。”
大尚皇随意的坐在那兒,虛虛擡手,隔空虛扶了他一把。
“封愛卿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說是深夜,其實此時天才剛黑下去不久。
隻是整個大尚官員都知道,大尚皇宮,晚上從不留外男,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這些大臣,是絕對不會在晚上來觐見的。
封尚書謝了恩,卻沒坐下,他手交疊放在地上,深深彎腰,額頭抵在手背上。
“微臣鬥膽,懇請陛下,派宣太醫去為小女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