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客廳的燈,餐廳的燈都開的明亮,與尋常時候不同。更加不同的是,楊父也在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新聞頻道。
他剛跟爸爸打過招呼,就提着書包要先上樓了。
這個時候楊母從廚房裡走出來,對着他招手說道,趕緊洗手過來吃飯了。
我先上去一下,馬上下來。楊傑雲說道。
他說着,就步伐不停的登登上樓了。
這别墅也是幾年前他們才搬過來的,近幾年楊父的生意有了起色,他們也從小區平層,搬到了聯排的别墅,這裡的整體條件并不比顧清夢家的差,甚至位置還更好些。
今天楊進德在家,楊母自是多準備了幾道菜。
楊傑雲半大小子,食量自是驚人,上去沒多久已經饑腸辘辘,急忙下來找飯吃了。
下來的時候,父母已經端坐在一邊,楊母見到自家兒子下來,也給他打了一碗湯放在他跟前。
咚咚咚的喝完一碗湯,端着碗就夾菜馬不停蹄的吃起來。
夫妻兩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了幾下。
這已經是顧修遠第二次找他們了。其實他們因着女兒的緣故,即使是有點來往,基本也是不會見面的,但是因為顧清夢和楊傑雲的事情,他們已經不是一次見面了。
每一次見面都是很大的壓力,年少時期的顧修遠可能尚存稚嫩,可是現在不僅僅是能力還是氣質上,都是壓的人喘不過氣的那種程度了。
況且,他們家已經因為和顧家的牽連,折損了一個女兒了,唯一的另外一個是萬萬不能沒有保住的。
我們好久沒去見你姐姐了。楊父說道。
楊傑雲不禁皺眉,他其實見過姐姐的次數屈指可數,隻是記得有段時間姐姐的身體很不好,都是躺在床上的,後來好像可以做輪椅了,不過還是很不好。之前,他還會問過父母,能不能讓姐姐回家,他看到姐姐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真的挺可憐的。
問到這些,楊母的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兩位老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楊傑雲問道。
其實,之前父母都是自己探望,也不會耽誤他的學習讓他花時間去,沒想到這次回讓他去。
下周一可以探視,你準備下。楊父說道。
楊傑雲聽聞這些也就點點頭。
因着還要給女兒帶東西,所以這次帶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到的地方是私人的療養院,楊傑雲站在高大的院門口,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忘了姐姐叫什麼名字,他努力的想了想,還是沒有想起來。
跟着父母到了他姐姐的房間,,門口寫着她姐姐的名字,楊千歌。
他才想起來是這個名字。
他們進門的時候,楊千歌坐在輪椅上,電視在旁邊放着,民國裝扮,應該是抗日劇吧。他姐姐也沒在看,手松松的放在車把手上,頭發過肩,松松低低的綁在後面,寬大的病服裡裝着她瘦削的身體,仿佛風一吹就能跑似的。
好久沒見,楊千歌一直都是這種狀态,好像好不起來。
看到他們過來,蒼白的臉上也隻是浮現有氣無力的笑容,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的父母可以這麼溫柔,仿佛不會生氣一般,也忘了他這個兒子的存在,就忙活着。
他站在旁邊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大氣也敢出,生怕呼吸重了些,他姐就會被吹倒了。
很快,一個下午過去了,他們出來吃飯。
一路上,這座療養院人好像很少,也沒有多少病人。
楊傑雲問道,好像這裡人很少,沒沒見到什麼患者。
楊父遲疑了一會說道,這裡隻有你姐一個患者。
這醫院生意這麼差的嗎?楊傑雲直接問道,這是他第一個冒出的念頭。
不是。楊父否認道。
那是什麼原因,這麼大的醫院怎麼可能隻有一個病人。楊傑雲說道,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這裡有一個醫療團隊,是針對你姐姐的病情跟蹤随訪的。楊父說道。
楊傑雲遲疑了一會,問道,那這樣的話,是不是需要花費很多錢在這裡?
他們家即使有實力,應該也禁不起這麼花的。
楊父搖搖頭,說道,你姐姐的病,在這裡,我們沒有花錢。
楊傑雲果然一臉迷惑的看着他爸爸。
這些都是顧修遠在出,這個醫療團隊也是他從國外請的,所有的這些,你姐姐還能活在這世上,都是靠他幫忙。楊父說道,他的眼神滄桑無力,盯着自己的兒子,都不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