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有些五味雜陳,“其實,我找你們是想知道,你們電影裡的故事情節是你們杜撰的,還是他真實發生的過往?”
他隻是笑着,“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而創造出來的,但關于他們相處的一些細枝末節的片段,是不是真實過的?誰也不知道。”
她收斂起臉上的傷情,接着說道:“我也對,故事在文字被創作出來前就存在了,是不是我杜撰出來的,并不重要了。”
他斂下眼睑,由下往上地望着她,“我明白了,珍妮女士,如果我說,想要買下這十封信件和……那張照片,你能同意嗎?”
珍妮笑着搖了搖頭,說,“我外婆臨死前還不斷叮囑我,說這十封信是比命還要重要的東西,讓我絕不能弄丢這十封信,所以很抱歉,徐總,這十封信和照片我不能賣給你!”
除非……
除非是林繁耀本人親自來要。
徐方耀看着手中的這十封情書,其中八封信的落款是林繁耀,其中二封似乎是後來林明若在T國寫了,卻寄不回潮埠的信。
“珍妮女士,無論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真的很抱歉!徐總。”
他的眼神卻極其的堅定,“我會把信和照片交給林繁耀……的後人!”
珍妮睜大了眼睛,她震怒到猙獰地看着他,“你說林繁耀有後人?他,憑什麼有後人!林明若等了他一輩子!”
珍妮起身,“所以,你的劇本是根據林繁耀後人轉述的?”
徐方耀頓了頓,點了點頭,“他的後人也可以不是他的孩子,他從來沒有背叛過明若。”
她愣住,跌落在座,她胸口猛烈地呼吸着,“說是等了一輩子,他死的時候也就21歲而已。”
“好,我答應,不需要你的錢,我外祖母幫他保管了一輩子,給你吧,你幫他給林繁耀吧。”
徐方耀低垂着頭,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
徐方耀快步流星地走出機場的候機樓,他走得很快,走得飛快,他迫不及待,他想要立刻,立刻回到林末的身邊。
一刻也不想等,不能等!
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沖動,一刻也等不了,從咖啡廳出來之後,便即刻打車奔向曼谷機場,買了最近的一張機票,坐了整整四個小時的飛機,隻為了立即見到他。
他要把他緊緊地擁進懷裡,哪兒也去不了,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他的——愛人!
徐方耀把行李甩給了助理戴文,“阿末呢?在劇組的酒店嗎?這兩天他怎麼樣?還好嗎?”
戴文為徐方耀打開車後座的車門,“林少爺今晚好像是和同學出去玩了,今天下午在片場拍的一場戲不是很順利,估計是想要和同學出去放松一下吧。”
徐方耀皺起了眉,“同學?是和方茂一起?他們過來劇組了嗎?”
戴文愣了愣,回答道:“不是啊,方茂跟我說是7月份再過來劇組,怕太早過來打擾林少爺拍戲的狀态……”
徐方耀沉下臉,陰鸷地擡眸看向戴文,“那阿末還有哪裡來的同學?”
“呃,這……徐總,我……”
徐方耀臉色陰沉,架在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框,反射着森森寒光,他看着戴文,“你就是這樣幫我照顧他的?”
戴文在車門外,恭敬躬身緻歉,“抱歉,徐總!”
徐方耀用力地關上車門,“開車!”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林末的電話,手機“嘟嘟嘟嘟……”催命似的響着,卻沒有人接聽。
徐方耀咬緊後槽牙,接着撥打,“嘟嘟嘟嘟……”電話連續響着。
直到徐方耀的第三個電話撥打過去,電話對面終于被接通。
林末那帶着委屈的哭腔,可憐兮兮的在徐方耀的耳邊炸開,“喂,徐方耀,他們逼我喝酒……喝好多好多的酒!你在哪兒?哥……哥哥,你在哪兒?”
而後電話毫不留情地被按掉了挂斷。
徐方耀狹長的眼眸猛地睜大,陰冷狠戾的殺氣從眼鏡鏡面一閃而過,他緩緩地歪着頭,臉上的笑容就如同厲鬼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