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雪,淵雪,你到底在哪裡?
葉然滿腦子都是黎淵雪,其他的什麼都顧不上了。
蘇和見他要往雪堆上撲,立刻攔在他身前,“葉教授,不可啊。”
隻可惜,葉然是修真者,力氣比他大得多。
他的手輕輕一推,蘇和就直接摔了出去。
即使快要摔到雪地裡了,蘇和卻依然苦口婆心勸說道:“葉教授,那是我們這裡的敖包,是我們祭祀神明用的敖包啊。你這樣,會被神明厭棄的。”
好在一旁的趙瑾眼疾手快,拉了蘇和一把,他這才穩住身形。
“不,不,不,這裡不是敖包,是淵雪的蒙古包。”葉然眼尾泛着紅,大聲反駁他的話。
他一邊說,一邊跪在雪地裡徒手挖雪。
常年下雪,雪地裡的雪花,除了表層新下的雪是還是軟趴趴的,裡層的雪花早就凍成了硬冰殼了。
這麼冷的天,徒手挖雪,簡直癡人做夢。
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潔白的雪地裡綻開了朵朵粉紅的花。
尤其是葉然手下的雪,紅得驚人。
一看見血漬,蘇和的心裡就慌得不行,推了推站在他身邊的趙瑾,“哎,你還傻站在這裡幹嘛,你快去勸勸他啊,那雪包裡面全是石塊,會把他的手挖壞的。”
唐明也急了,在一旁勸說:“大佬,你再這樣挖下去,你的手會壞掉的。你的手壞了,以後還怎麼種地做飯給她吃啊?”
他不知道他們平時是怎麼相處的,大佬種地做飯這些,都是他按照大佬平時的行為猜出來的。
聽見不能再給黎淵雪做飯,葉然立刻就停下了動作,神情呆愣地看向血淋淋的手指。
是啊,如果他的手凍壞了,他就不能種地,也不能做飯給她吃了。
唐明一看有戲,眼前一亮,立馬建議:“大佬,你用鋤頭把雪刨開是一樣的。”
葉然歪歪頭,“這樣,真得可以嗎?”
唐明看向一旁的蘇和,蘇和立馬接話:“葉教授,可以的。敖包的雪多了,我們也會用工具除雪。”
“大佬,老蘇都說可以的,你就别用手挖了。手不僅挖得慢,還廢手。”
葉然眼前一亮,頓時拿出了他的鋤頭,甩開胳膊,開始除雪。
“這,這...”蘇和為難地看着忙得不亦樂乎的葉然,犯起愁。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收集材料嗎?
唐明看着沉溺在除雪中的葉然,認命地歎了一口氣。
“老蘇,材料單子我這裡也有,我和你一起去也是一樣的。”
蘇和有點尴尬了,剛才他一直急着和葉教授拉上關系,忽視了他身邊的人。
現在好了,葉教授出現問題了。
他需要他們的幫助的時候,卻連他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不過,到底是能管理一方的管理者,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态度,對着唐明和趙瑾歉意地彎了彎腰,詢問:“對不起,小兄弟,是我招待不周了,請問兩位小兄弟叫什麼。”
唐明擺了擺手,“你叫我唐明就行了。”
他們這裡的情況緊急,他能理解。
更何況,看過他狠辣的模樣,他之前也不是那麼想和他打交道。
現在也沒辦法了,他才硬着頭皮上的。
“我叫趙瑾。”
“多謝你們體諒。那唐老師趙老師,我們現在怎麼辦?”
一聽見唐老師這個稱呼,唐明的腰闆都挺直了不少,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地說:“按計劃行事,收集好材料再來找葉教授也是一樣的。”
他擺起譜來像模像樣的,打眼一看的話,還真能唬人。
趙瑾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微微勾唇。
蘇和再次看了葉然一眼,又看了看自信滿滿的唐明,到底沒再多說什麼。
唐明來送飯的時候,之前覆滿白雪敖包,已經能清晰的看見裡面堆滿的石頭了。
“大佬,我給你帶飯來了。”唐明熱情地喊道。
葉然的臉色泛着白,靈力耗盡的他,已經回過神來。
他輕輕地撫摸着冰冷的石塊,像是撫摸情人的臉頰一般輕柔。
“你來啦。”
“大佬,給,我先吃飯,我幫你清理。”
唐明把飯遞給他,就接過他的鋤頭,小心翼翼地動作起來。
積雪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再多的就是沿着石塊,除掉石塊邊緣的積雪了。
葉然看着手裡的食物,不禁念叨了一句:“老婆,吃飯嗎?”
忽的,平地刮起一陣大風,把葉然剛清理掉幹淨的敖包,又披上了一身白裝。
這場意外的大風,不僅吹亂了葉然的頭發,還吹亂了他的心。
明明起風前,他的手裡還有食物,風一停,他的手裡就空了。
唐明哀怨地看着重新堆滿雪的敖包,欲哭無淚,“大佬...”
葉然粲然一笑,“不用清理了,我們回去吧。”
“真的?”唐明用懷疑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不太相信他這麼快就變卦了。
“真的。鋤頭還我。”
眼看他真得放下了,唐明立馬樂滋滋的把鋤頭還給了他。
“對了,材料收集的怎麼樣了?”
“老蘇已經開會通知大家了,材料收集還需要一段時間。”
“那就好。”
“大佬,你笑得好肉麻。”唐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葉然摸了摸臉,“有嗎?”
發現淵雪的蹤迹,他隻是太開心了而已。
唐明重重地點了點頭,還有嗎?那可真是太有了,好嗎?
這些話他不敢說出來,隻能在心裡吐槽。
葉然不自然地清咳了一聲,正了正表情,“這樣呢?”
唐明看着他那不值錢的笑,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大佬,要不算了?”
“也行。”葉然不在意地回。
“你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