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卧室,董森越在熟悉的懷抱中緩緩蘇醒。宿醉的鈍痛感從太陽穴蔓延開來,他下意識想擡手揉額角,卻發現整個人被鄭俊明牢牢鎖在懷裡。身體像是被拆解重組過一般,某個隐秘部位傳來異樣的酸脹感,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寶貝~"鄭俊明在睡夢中收緊手臂,慵懶的嗓音帶着未醒的沙啞,"再睡會兒..."
董森越頓時渾身發燙,醉酒後那些羞人的片段在腦海中閃回。他猛地掙開懷抱,擡腳就把人踹下了床。
"咚"的一聲悶響,鄭俊明徹底清醒了。他揉着摔疼的尾椎骨,仰頭看向床上裹成蠶蛹的愛人,委屈地控訴:"小越~你怎麼又家暴我?"
董森越隻露出一雙羞憤的眼睛:"你趁我喝醉都幹了什麼?"
鄭俊明張了張嘴,最終無奈地笑了。
明明是某人昨晚又哭又鬧地勾引的他,現在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見長。
不過看着愛人紅透的耳尖,他決定不拆穿——反正該讨的"債"昨晚都讨回來了。
星期一清晨,鬧鐘響起時兩人都手忙腳亂。董曉安還要上學,他們匆匆穿好衣服就出了門。
車内,董森越昏昏沉沉地靠在副駕駛上,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直到鄭俊明輕輕推他,他才驚醒。看了眼手機——馬上就要遲到了!
顧不得回複鄭俊明的消息,董森越三步并作兩步沖進電梯,終于在最後一分鐘打上了卡。今天要敲定"綠洲商廈"項目的最後細節,鄧宇業已經召集策劃部開會。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謝錦凡小聲問道,擔憂地看着董森越蒼白的臉色。
"沒事。"董森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心裡已經把鄭俊明罵了千萬遍。
那個混蛋昨晚竟然沒給他清洗!
輪到董森越做會議總結時,他剛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向前栽去。
"董部長!"
再醒來時,消毒水的氣味充斥鼻腔。醫生說是輕微發燒,建議"節制",順便給他做了清理和消炎處理。鄧宇業和謝錦凡正小心翼翼地把他安置在病床上。
"...明明...我不要了…你放過我吧…"董森越無意識地攥着被角,燒得通紅的臉頰上還挂着淚痕。
鄧宇業俯身聽清夢話後,目光落在董森越頸間若隐若現的痕迹上,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鄭俊明的電話:"鄭俊明!小越現在在醫院發燒,一直喊你的名字,你們昨晚到底—"
"什麼?"電話那頭傳來椅子翻倒的聲音,"我馬上過來!"
鄭俊明一路飛馳,強忍着闖紅燈和開飛車的沖動趕到醫院。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鄧宇業眼中燃燒着怒火,二話不說揮拳就朝鄭俊明臉上招呼:"你個混蛋!當初是怎麼向我保證的?"
鄭俊明不躲不閃,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拳。
嘴角滲出血絲,他卻隻是沉默地擦了擦,眼神黯淡無光。
"别沖動!"謝錦凡急忙上前拉住暴怒的鄧宇業,轉頭對鄭俊明低聲道:"快去看看小越吧。"
推開裡間的門,鄭俊明的呼吸一滞—病床上的董森越臉色蒼白如紙,輸液的手緊緊攥着被角,指節都泛着青白。
即便在睡夢中,眉頭也緊鎖着,顯然睡得極不安穩。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病房裡回蕩。
鄭俊明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楚卻比不上心裡的萬分之一。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将被角從那隻輸液的手中解救出來,又仔細地為董森越掖好被角。
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鄭俊明輕輕握住愛人另一隻沒有輸液的手。那雙平日裡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人,目光中交織着深深的自責與心疼。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絕不會再讓小越因他受到半點傷害。
病房外,鄧宇業和謝錦凡對視一眼,默契地輕輕帶上了門。走廊裡,隻剩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輸液結束後,董森越被尿意憋醒。睜開眼時,夢中人的臉龐近在咫尺,他恍惚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直到鄭俊明溫熱的掌心貼上他的額頭。
"好點了嗎?"鄭俊明聲音輕柔,生怕驚擾了他。
董森越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想上廁所..."
鄭俊明立刻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一路攙着他去了洗手間。冰涼的自來水拍在臉上,董森越終于徹底清醒過來。
"我怎麼在醫院?"他望着鏡中憔悴的自己問道。
鄭俊明站在他身後,眼神黯淡:"你在會議上暈倒了...都怪我。"聲音裡滿是自責。
"我沒事了,"董森越揉了揉太陽穴,"你快回去工作吧。"
"不行!"鄭俊明斬釘截鐵地拒絕,"醫生要求留院觀察,我已經請好假了。"
"我真的..."
"等醫生确認沒事再說。"鄭俊明态度堅決,不容反駁。
正僵持間,鄧宇業打來電話詢問情況。鄭俊明一邊彙報,一邊自作主張地替董森越請了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