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森越剛換上睡衣準備就寝,手機突然亮起——鄭俊明的視頻通話請求在屏幕上跳動。他果斷按下拒接鍵,卻不料對方緊接着發來一段視頻。
點開的瞬間,董森越呼吸一滞。畫面中的鄭俊明顯然剛沐浴完畢,水珠順着古銅色的胸膛滑落,在燈光下折射出蜜糖般的光澤。
未擦幹的水痕蜿蜒過塊壘分明的腹肌,最後隐沒在腰間的浴巾邊緣。他慵懶地靠在浴室瓷磚上,唇角勾着攝人心魄的弧度。
"小越..."視頻裡傳來沙啞的嗓音,"今天...特别想你。"水汽氤氲中,鄭俊明的喉結微微滾動,"其實不止今天..."
手機"啪"地掉在床上。董森越捂住發燙的耳朵—這個混蛋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手段了?
理智的弦即将崩斷的刹那,他猛地抓起手機沖進浴室。冰涼的水流劈頭蓋臉澆下來,激得他渾身顫抖。可一閉眼,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來:高中時鄭俊明在酒店裡将他壓在床上種草莓;繪畫比賽前的一天誘哄他張嘴吃下巧克力夾心棒,強迫他喝下熱牛奶的得意的樣子;器械室裡假裝幫他擦汗實則...
"該死!"董森越将額頭抵在冰冷的瓷磚上。那巧克力夾心幫的滋味,奶昔的溫度,隔多年依然在味蕾上灼燒。
他絕望地看着鏡中自己通紅的耳尖—今晚注定又是個不眠夜。
天光微亮時,董森越好不容易陷入淺眠,卻被刺耳的門鈴聲驟然驚醒。
"誰啊——"他抓起床頭的鬧鐘看了眼時間,咬牙切齒地扯過睡衣,"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趿拉着拖鞋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的景象讓他瞬間清醒——那個害他徹夜難眠的罪魁禍首正提着早餐盒,神采奕奕地站在門外。
"小越,早..."鄭俊明笑容剛綻開一半。
"砰!"
防盜門被狠狠摔上,震得門框都在顫動。
董森越一頭栽回床上,胡亂蹬掉睡袍,把臉埋進枕頭裡。門外,鄭俊明舉着早餐盒的手僵在半空,滿臉不可置信。
——昨晚那段視頻明明拍得足夠誘人,按理說小越應該迫不及待撲上來才對。為了重逢這天,他病愈後不惜重金聘請私教,硬是把身材練成了健身房活招牌。那些投懷送抱的男男女女,他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可現在...小越居然連門都不讓進?
"咚咚咚。"鄭俊明不死心地繼續敲門。
卧室裡的董森越煩躁地翻出耳塞,世界終于清淨了。
五分鐘後,随着"咔嗒"一聲輕響,"卧槽!"董森越猛地坐起,用被子裹緊自己,"你怎麼進來的?"
鄭俊明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鐵絲:"寶貝,你忘了我會開鎖?"
"想老公嗎?"他無視董森越怒目而視,自顧自地把早餐放在床頭,突然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昨晚沒睡好?"
回應他的是迎面飛來的枕頭。
接住第二個枕頭時,鄭俊明突然福至心靈:"該不會...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吧?"
第三個枕頭精準砸中他的俊臉。
"我錯了。"鄭俊明突然變臉,可憐巴巴地湊近,"這段時間太忙,冷落我們家寶貝了..."話音未落就利落地脫掉外套鑽進被窩,"老公陪你補覺。"
"滾出..."董森越的怒罵被熾熱的吻封住。
這個纏綿的深吻抽走了他最後一絲力氣,等鄭俊明終于放開時,他隻能氣喘籲籲地瞪人。
"睡吧。"鄭俊明将他摟進懷裡,指尖輕輕梳理着他的發絲,"我就在這兒,哪也不去。"
奇迹般地,董森越緊繃的神經漸漸松弛。
熟悉的體溫包裹着他,那些輾轉反側的記憶碎片終于安分下來。
他無意識地往鄭俊明懷裡蹭了蹭,很快陷入黑甜夢鄉。
三個小時後,董森越在溫暖的懷抱中悠悠轉醒。他下意識地蹭了蹭緊貼着的胸膛,鼻尖萦繞着令人安心的氣息。
"醒了?"鄭俊明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手指自然地梳理着他的額發,"睡得好嗎?"
董森越看了眼窗外大亮的天光:"都十一點半了,該起來了。"他起身套上襯衫,布料摩擦的聲音在靜谧的卧室裡格外清晰。
"先去吃飯?"鄭俊明撐着頭看他系扣子。
"嗯。"董森越系到第三顆扣子時頓了頓,"下午...我要去趟家具城。"
鄭俊明眼睛一亮:"買家具?家裡缺什麼?"
"不是..."董森越猶豫着解釋,"房東要把房子收回去給兒子當婚房。鄧宇業表弟正好有套新房出租,條件不錯,就是沒家具..."他悄悄用餘光觀察鄭俊明的反應。
男人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要我陪你挑嗎?"
"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鄭俊明理直氣壯,"反正遲早我也要住進去。"
"滾!"董森越耳尖發燙,卻也沒再反對。
在家具城裡,鄭俊明對其他家具興緻缺缺,卻在挑選床墊、沙發和浴缸時格外熱情,甚至親自躺上去測試舒适度。董森越别過臉,假裝沒看懂他眼裡的暗示。
第二天送貨上門時,鄭俊明不請自來。董森越正發愁如何向鄧宇業解釋,卻見對方神色如常地打招呼:"鄭經理也來幫忙?"
"朋友搬家,當然要出力。"鄭俊明接過紙箱,手臂肌肉繃出好看的線條。
奇怪的是,向來敏銳的鄧宇業竟沒察覺異常,隻是挑眉問:"你們什麼時候成朋友了?"
"我們...一直都是。"董森越幹巴巴地附和,緊張得手心冒汗。
好在鄧宇業沒再追問。三人忙到日上三竿,董森越作為東道主,自然要請他們吃頓便飯。
鄧宇業提議道:"難得聚在一起,不如吃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