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董森越這才發現自己的項鍊不見了，他四處翻找，卻始終沒有找到。

謝錦凡注意到董森越焦急翻找的樣子，走過去問道："在找什麼？這麼着急。"

董森越眉頭微蹙："我的項鍊不見了。"

謝錦凡一怔，突然想起剛才玩鬧時似乎扯斷了什麼，當時沒太在意。他連忙說道："我去我那邊找找看。說不定是剛剛扯掉了。"

柴馨菲見狀，柔聲提議："森越，不如你描述一下項鍊的樣子，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找？"

董森越剛要婉拒，鄧宇業已經開口："那項鍊很特别，是半顆紅心的造型，内部纏繞着交錯的枝幹紋路，看起來......有點獨特。"他頓了頓，補充道，"這種設計不像是量産的，要麼是限量版，要麼就是定制款。"

鄭俊明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凝固。

——這分明是當年董森越送給他的那條項鍊。

那确實是董森越親手設計的定制款，世上僅存兩條。一條此刻正挂在他頸間，另一條...

他以為董森越早就丢棄了。可現在看來...

"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翻遍了。"謝錦凡匆匆回來，額角還帶着細汗，"你再想想可能掉在哪裡？"

董森越下意識看向鄭俊明，眼神複雜—既期待他認出這條項鍊，又害怕他想起過往。

鄭俊明注意到他的視線，緩緩擡手，從自己衣領間勾出一條項鍊。

他将項鍊遞到鄧宇業面前，語氣平靜："你說的是這個吧？剛才在董部長辦公室外撿到的，覺得别緻就戴上了。沒想到這麼貴重，物歸原主。"

董森越心頭一刺。

—能這樣随意取下的項鍊，又怎會真的被珍惜過？原來念念不忘的，從來隻有他自己。

見董森越沒反應，鄭俊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項鍊你丢過一次了，别再弄丢。"

"看來就是這條沒錯。"鄧宇業接過尚帶體溫的項鍊，遞給董森越，"既然找到了，大家就散了吧。"

柴馨菲輕笑着意有所指："項鍊丢了還能找回來，可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鄭俊明，"森越，要珍惜當下啊。"

沒人注意到，程向榮在口袋裡死死攥着那條真正的項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夜色如墨，董森越輕輕合上兒子的房門，剛回到卧室，手機突然急促地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陌生号碼讓他的手指懸在半空，猶豫了三秒才按下接聽鍵。

"現在，來海邊。就你一個人。"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而熟悉，是鄭俊明。沒等董森越回應，通話就□□脆地切斷，隻留下一串忙音。

董森越握着手機怔在原地。這麼晚了，鄭俊明叫他去海邊做什麼？

"不去！"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炸開，他賭氣般把手機扔在床上。

然而五分鐘後，卧室門被猛地拉開，他胡亂套上外套沖進了夜色中。

鹹濕的海風撲面而來，董森越站在沙灘邊緣，遠遠看見鄭俊明倚靠在一塊礁石旁。月光下，散落一地的煙蒂閃着微弱的光，像一條通往過去的印記。

"吸煙有害健康。"董森越走近，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鄭俊明漫不經心地将煙頭碾進沙裡，擡眸看他："你來了。"

"嗯。"董森越輕聲應道，海風将他這個單音節的回應吹散在夜色裡。

月光下，鄭俊明的目光如炬，直直刺入董森越的眼底："為什麼還留着那條項鍊？"他的聲音裡壓抑着隐痛——既然這麼珍惜，當初為何要背叛？為何要和别人有了孩子？

董森越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海風将他的沉默吹散在沙灘上。他本該潇灑地斬斷過往，可胸腔裡翻湧的情緒卻背叛了他的理智。

"至少..."鄭俊明的聲音忽然放輕，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這些年你一直戴着它，算是守住了當初的約定。如果...如果你現在的心還和那時一樣，我們或許..."

"隻是戴習慣了。"董森越倉促打斷，語氣刻意疏離，"早就忘了什麼約定。不過是一條普通項鍊罷了。"——可誰能知道，這五年來，他就是靠着這條項鍊，還有那枚從未摘下的戒指和早已停擺的手表，才熬過一個個漫漫長夜。

鄭俊明忽然笑了，那笑聲裡帶着刺骨的涼意："也是。能随便弄丢的東西，确實不值得珍惜。"

月光如霜，海浪輕拍着岸邊的礁石，夏夜的海風裹挾着鹹濕的氣息拂過兩人的臉龐。鄭俊明的聲音忽然染上幾分懷念："記得嗎？那年夏天也是這樣的夜晚。一樣的海風，一樣的月光...我們在沙灘上..."

董森越呼吸一滞，耳尖瞬間染上薄紅："你..."話題怎麼突然轉向這個方向？

"那時候我們多合拍。"鄭俊明步步逼近，低沉的嗓音裡帶着危險的意味，"五年了，不知道你的身體...還記不記得我的觸碰。"

寬大的手掌扣住董森越的腰肢，另一隻手撫上他的後頸。溫熱的吐息故意噴灑在敏感的頸側，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董森越強作鎮定，可胸腔裡劇烈的心跳聲卻暴露了他的慌亂。今晚的鄭俊明，每一句話都像精心設計的陷阱。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努力維持着聲音的平穩。

鄭俊明直接吻了上來，将未盡的話語盡數封緘。董森越僵在原地，既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應。

直到氧氣耗盡，鄭俊明才意猶未盡地退開，舌尖輕舔過唇角："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