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想辜負他的感情。"董森越直視鄭俊明，"既然無法回應，就該保持距離。"

鄭俊明突然話鋒一轉："那你對我...還有感覺嗎？"

董森越筷子一頓："什麼感覺？"

"别裝傻！"鄭俊明壓低聲音，"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董森越心跳漏了一拍。難道鄭俊明還...？不，他已經結婚了。董森越強作鎮定："我不明白。"

"你還愛我嗎？"鄭俊明單刀直入。

董森越張了張嘴。他想說這五年來沒有一刻忘記過對方，每天在腦海裡與他重逢千萬次...但柴馨菲是無辜的，她那麼愛鄭俊明...

最終，他選擇了沉默，任由這個未出口的答案懸在兩人之間。鄭俊明緊緊盯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一個永遠不會說出口的回應。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鄭俊明接起電話，臉色驟變："我爸在工廠受傷了，我得馬上過去。"

"叔叔怎麼了？"董森越關切地問。

"出事了，我得立刻趕過去。"鄭俊明匆忙起身結賬離開。

目送鄭俊明離開後，全程偷聽的程向榮眉頭緊鎖，撥通了一個電話。

下午，董森越意外接到程向榮來電，對方以柴馨菲的名義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邀請共進晚餐。董森越沒多想就答應了。

餐廳裡，程向榮依舊冷若冰霜，但董森越敏銳地察覺到她眼中多了幾分敵意。

"董先生，"吃到一半，程向榮突然放下筷子，"我們做個交易吧。"

董森越從容地放下餐具。他并不驚訝，畢竟程向榮向來我行我素。

"說來聽聽。"他語氣平淡，似乎對任何交易都不甚在意。

"三天内離開S市，"程向榮聲音冰冷，"否則我就曝光董曉安的身世。"這更像命令而非交易。

"哦？調查過我？"董森越挑眉，"但柴小姐希望我留下，我才回國幾天就離開，豈不成了出爾反爾的小人？"

"理由我都替你想好了，"程向榮不緊不慢，"曉安需要更好的成長環境，所以你接受了R國公司的邀約。"

董森越輕笑出聲："你是想讓我永遠離開鄭俊明吧？"既然調查過，肯定知道他們的過往。

"看來董先生是明白人，"程向榮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那這筆交易..."

"别急着下結論，"董森越冷笑打斷，"你确實抓住了我的軟肋，但算錯了一點——我董森越是任人擺布的人嗎？"他銳利的目光讓程向榮心頭一顫。

程向榮很快鎮定下來："我隻知道你很疼愛曉安。如果讓他知道親生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他還能快樂生活嗎？"她本不想為難孩子，但這是唯一能牽制董森越的籌碼。

"這不是交易，是要挾。"董森越猛地站起，聲音提高，"我這人向來好說話，但你用錯了方法。曉安是我兒子，我唯一虧欠他的就是沒能給他完整的家。除此之外，任何風雨我都能替他擋下！"此刻的他散發着令人敬畏的氣場，連鄭俊明都未曾見過他如此倔強的一面。

董森越轉身欲走，卻被程向榮抓住手臂："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她其實不知如何讓董森越後悔，隻是被他盛氣淩人的樣子刺痛。

餐廳衆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以為是一對情侶在鬧分手。董森越甩開她的手大步離去——他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保護董曉安的自信，他還是有的。

夜幕降臨，策劃部的慶功宴熱鬧開場。董森越這才明白謝錦凡為何非要他來——原來是為了慶祝他升任部長，說白了就是讓他請客。

"服務員，來兩瓶白的！"

"好嘞！"

"來來來，開動！"

菜一上桌，衆人立刻原形畢露，肉菜轉眼被掃蕩一空。

服務員送上白酒："各位慢用。"

"趕緊滿上！"

謝錦凡拍手道："來，咱們一起敬小越一杯，恭喜升職！"

衆人舉杯，董森越笑着端起酒杯："謝謝大家，幹杯！"

"幹杯！"

一飲而盡後，一位同事又倒滿酒："森越，我再敬你一杯賠罪酒。"

"啊？"

"以前對你有些誤會，讓你受委屈了。我幹了，你随意，就當賠不是了。"

董森越微笑："喝酒可以奉陪，賠不是就不必了。誤會解開就好，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裡，幹！"

兩人豪飲，衆人起哄："好酒量！"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森越，我也敬你一杯！"

"我也來！"

董森越哭笑不得："都要單獨敬我？我酒量有限，要不大家一起再來一杯？"

謝錦凡壞笑："那可不行！今天你是主角，必須單挑。"

董森越輕踹他一腳："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放心喝，"謝錦凡拍胸脯保證，"我負責送你回去。"

"行！"董森越豪氣幹雲，"今晚不醉不歸！"他已經很久沒痛快醉一場了。

"喝！"

"滿上滿上！"

"倒滿！那都不是事兒！"

酒過三巡，衆人東倒西歪，三三兩兩攙扶着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