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若溪匆匆趕到,看到兒子頭上的紗布,心疼地沖過去:"小楓!這是誰幹的?"
董曉安被她的氣勢吓到,怯生生地道歉:"阿姨對不起,是我..."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頑劣?"林若溪皺眉,"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
董森越尴尬地輕咳一聲:"大嫂,他是我兒子。"
"媽,"董燚楓突然開口,"這件事我也有錯。我不該嘲笑弟弟沒有媽媽。"
林若溪震驚地看向董森越:"這到底..."
董森越隻得将事情原委又說了一遍,并坦白曉安的身世。他懇求道:"大嫂,能不能先别告訴爸媽?"
"小越,"林若溪歎了口氣,"這種事瞞不住的。"
"等我回國,我會親自跟爸媽解釋。"董森越眼中帶着懇求,"就再幫幫我,好嗎?"
林若溪看着他為難的樣子,終于點頭:"好吧。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國?爸媽和灏灏都很想你。"
董森越思索片刻:"再過兩個多月。"等藍子朝完全掌控藍家,他就能随其回國任職,到時父親也拿他沒辦法了。
一旁的曹酒聽完這番對話,看向董森越的目光多了幾分理解。
他原本以為對方是個不負責任的花花公子,現在才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想到自己先前的誤解,曹酒不禁有些慚愧。
此刻不禁為自己的誤解感到羞愧,再看向董森越時,眼中的不屑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敬佩。
三個家長在病房裡聊起各自的孩子,氣氛漸漸融洽。直到一通電話打斷了交談,曹酒不得不先行離開。臨走前,他特意囑咐兒子要好好跟新朋友相處。
林若溪熱情地邀請新認的小侄子共進午餐,一改先前的嚴厲态度,展現出溫柔的一面。她不停地給董曉安夾菜:"曉安,嘗嘗這個糖醋排骨...這個清蒸魚也很鮮嫩..."
"謝謝伯母..."董曉安有些受寵若驚,小臉微紅。
林若溪還不忘教育兒子:"小楓,以後要好好照顧弟弟,知道嗎?"
董燚楓委屈地癟着嘴:"..."媽,你忘了誰才是你親兒子了嗎?
董森越注意到小侄子失落的表情,特意給他夾了最愛吃的蝦仁,又輕聲詢問他在幼兒園的趣事。在他的細心關照下,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飯後,董森越立即趕回藍氏集團。想到兩個月後就能帶着兒子回國,他的步伐不由輕快了幾分。
辦公室裡堆積如山的文件不再是負擔,而是通往自由的階梯。
他深吸一口氣,投入工作,為藍子朝早日掌控藍家而全力以赴。
下班時分,藍子朝罕見地等在董森越辦公室門口:"小越,今天有空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董森越收拾文件的手頓了頓:"什麼事這麼神秘?"
藍子朝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為他拉開車門:"上車,帶你去個地方。"
當車停在姚星雅的餐廳前時,董森越還以為是要慶祝收購藍氏的計劃進展順利。他美滋滋地盤算着要點什麼招牌菜犒勞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
然而推開門的瞬間,董森越整個人僵在原地,擡起的腳懸在半空,半晌才驚得後退一步。
眼前的餐廳完全變了模樣——目光所及之處,盛放的紅粉玫瑰如海浪般鋪展開來,空氣中彌漫着清甜的花香與香薰蠟燭的溫暖氣息。搖曳的燭光在玫瑰花瓣上跳躍,将整個空間渲染得如夢似幻。
拐角處,玫色輕紗如薄霧般垂落,隐約可見一架三角鋼琴的輪廓,舒緩的旋律如流水般傾瀉而出,為這浪漫的場景更添幾分柔情。
藍子朝凝視着董森越,眼中盛滿從未示人的柔情:"小越,星雅說得對,我不該再逃避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确認自己的心意。以前,所有人都說我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直到遇見你..."
他向前一步,燭光在他深邃的輪廓上跳躍:"是你讓我學會了真心微笑,讓我第一次感受到活着的溫度。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随着你。"
董森越僵在原地,玫瑰的芬芳突然變得令人窒息。他經曆過無數次告白,卻從未有人如此鄭重其事。
"我知道你心裡有放不下的人,"藍子朝的聲音帶着微不可察的顫抖,"但請相信,我對你的愛不會比他少..."
"子朝,我..."董森越的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不用現在回答。"藍子朝急切地打斷他,"我可以等..."
"對不起,"董森越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們不合适。"
藍子朝臉色驟變:"哪裡不合适?我知道你愛的人也是個男人!"
董森越震驚地擡頭,他從沒向任何人透露過性取向。
"五年了,"藍子朝步步緊逼,"你怎麼确定他還在等你?就算等,他能接受曉安嗎?"
"夠了!"董森越猛地閉上眼。
藍子朝立即噤聲,眼中閃過一絲懊悔:"抱歉...我隻是不想再隐藏..."
"答案不會改變。"董森越深吸一口氣,"總有一天,會有人不顧一切奔向你,但那個人不會是我。"
他清楚自己再難愛上别人。他不想讓藍子朝成為第二個為愛所困的自己。
最後看了一眼滿室凋零的玫瑰,董森越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輕不可聞的"對不起",消散在鋼琴的餘韻中。
精心準備這一切的鄧宇業和姚星雅從暗處走出。
鄧宇業拍了拍藍子朝的肩膀:"天涯何處無芳草..."
"你懂什麼?"姚星雅打斷道,"表白是沖鋒号,不是勝利的号角。這世上除了生死,沒有什麼是改變不了的。"
藍子朝黯淡的眼神重新燃起光亮:"你說得對,我不會放棄。"
"可強扭的瓜不甜,"鄧宇業皺眉,"你怎麼确定小越就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