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霓虹燈在酒吧招牌上流淌出暧昧的紫紅色。董森越推開沉重的橡木門,撲面而來的是混合着酒精與香水的渾濁空氣。姚書婉坐在角落的卡座裡,指尖在玻璃杯沿輕輕滑動。
"這邊。"她擡手時腕上的銀鍊叮當作響,臉上挂着過分燦爛的笑容。董森越注意到桌上已經開封的威士忌,琥珀色液體在杯底晃出危險的弧度。
"我今天特别高興,"姚書婉的聲音像浸了蜜,"終于能放下你了。"她突然仰頭灌下整杯酒,喉間發出滿足的歎息,"該你了。"
董森越的指尖在杯壁停留:"我酒精過敏。"
姚書婉的笑容僵在臉上,睫毛快速眨動:"連最後的面子都不給?"她的聲音突然帶上哭腔,卻在低頭時悄悄瞥向董森越的反應。
"抱歉。"董森越的回應禮貌而疏離,目光掃過杯壁上殘留的細微泡沫。
"哈!"姚書婉突然笑出聲,指甲在玻璃杯上刮出刺耳聲響,"怕我下藥?"她猛地抓過董森越的酒杯一飲而盡,"現在放心了?"
董森越的視線追随着她吞咽的動作,眉頭幾不可察地皺起。這時手機在口袋裡震動,鄧宇業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
"稍等。"他走到洗手間走廊,瓷磚牆将嘈雜的音樂隔成模糊的背景音。
"喂?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鄧宇業不自然的幹笑:"就...想問問你和姚書婉談得怎麼樣?"
董森越盯着通風口轉動的扇葉:"你專門打電話就問這個?"
"啊對...那你們玩得開心!"電話突然挂斷,忙音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回到卡座時,董森越發現自己的酒杯又被斟滿了。姚書婉正把手機反扣在桌上,屏幕還亮着幽光。"這酒太烈,"他推開酒杯,"換啤酒吧。"
服務員送來一打未開封的冰鎮啤酒。董森越仔細檢查每個瓶蓋,撬開時清脆的"啵"聲在嘈雜環境中格外清晰。他小口啜飲着,卻感覺姚書婉的目光像蛛絲黏在後頸。
第三瓶見底時,異樣的燥熱突然從胃裡竄上來。董森越扯了扯衣領,空調冷風突然變得像隔了層毛玻璃。他看見姚書婉的嘴唇在動,聲音卻像從水下傳來:"不舒服?"
洗手間的鏡子映出他泛紅的臉頰。冷水拍在臉上反而激起更多熱意,血管裡像有螞蟻在爬。董森越撐着洗手台喘息,鏡面漸漸蒙上霧氣。當他意識到這不是普通醉酒時,膝蓋突然一軟,差點撞上隔間門闆。
酒吧後巷的夜風帶着垃圾的腐臭味。董森越踉跄着扶住磚牆,掌心被粗糙的牆面磨得生疼。襯衫後背已經濕透,黏膩地貼在皮膚上。遠處路燈的光暈分裂成重疊的圓圈,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傳來暧昧的響動,讓他渾身繃緊。
體内的熱流突然彙聚到下腹,董森越咬住嘴唇壓抑住一聲喘息。
董森越跌跌撞撞地沖進酒店大堂,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黏在泛紅的皮膚上。他強撐着最後一絲理智,将身份證拍在前台,聲音沙啞:“一間房,現在。”
前台的小姑娘被他異常的狀态吓了一跳,但職業素養讓她迅速辦理了入住手續。董森越接過房卡,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沖進電梯。
606房間門剛關上,他便跌坐在床邊,手指顫抖着解開襯衫紐扣。體内的燥熱像野火般肆虐,理智被燒得所剩無幾。他咬緊牙關,手指探向身下,試圖用最原始的方式緩解這份難耐的折磨。
門外,姚書婉嘴角噙着笑,指尖輕輕敲了敲前台桌面:“我男朋友好像在裡面偷情,能幫我開下門嗎?”
前台小姑娘狐疑地打量她:“女士,沒有客人允許,我們不能擅自開門。”
姚書婉歎了口氣,掏出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張她和“董森越”的親密合照—AI換臉技術讓謝錦凡的臉完美替換成了董森越的。
“他最近總躲着我,我懷疑他帶别的女人來了…”她眼眶微紅,聲音哽咽。
前台小姑娘的眼神立刻從疑惑變成了正義的憤怒,當即點頭:“我幫您看看!”
門被推開的一瞬,董森越猛地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眼神淩厲如刀:“滾出去!”
姚書婉卻像沒聽見似的,反手關上門,手指已經搭上了裙子的拉鍊。
“森越,别忍了,我可以幫你…”她嗓音甜膩,一步步靠近。
董森越冷笑一聲,擡腳直接踹向她膝蓋:“再靠近一步,我不保證你還能站着出去。”
姚書婉吃痛跌坐在地,眼底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你就這麼讨厭我?”
“出去。”他聲音冷得像冰。
前台小姑娘在門外聽得面紅耳赤,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利用了,慌忙溜走。
姚書婉最終悻悻離開,清晨八點零七分,董森越退了房。
保潔員的推車剛出現在走廊盡頭,605号房的門無聲開啟。
姚書婉踮腳溜進隔壁,床單上幹涸的痕迹還帶着淡淡的薄荷沐浴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