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床上。董森越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醒來,感覺腮幫子還有些酸。他一動,鄭俊明就睜開了眼睛,神清氣爽地湊過來給了他一個Morning kiss,把他親得暈頭轉向才放開。
"早安,我的小越~"鄭俊明笑得陽光燦爛,完全看不出昨晚那個死皮賴臉的樣子。
董森越揉了揉酸澀的嘴角,小聲嘟囔:"禽獸..."
鄭俊明假裝沒聽見,哼着歌跳下床去洗漱,留下董森越一個人在床上懊惱地捶枕頭—他居然又着了鄭俊明的道!
"咚咚咚"的敲門聲伴随着塑料袋的窸窣聲。
鄭俊明剛拉開門,就被兩袋早餐怼到面前。
周毅恒晃了晃手裡冒着熱氣的小籠包,眼睛往房間裡瞟:"再不開門,我們就要叫客房服務來破門了。"
賈振雲配合地做出誇張的嗅探動作:"這房間裡的信息素濃度超标了吧?"
"大清早的,"鄭俊明接過早餐,面不改色,"我們正在進行純潔的學術讨論。"
"讨論到董少爺脖子上的'重點筆記'?"周毅恒挑眉,指了指自己鎖骨位置。
賈振雲痛心疾首:"我以前居然真信了你們通宵打遊戲的鬼話!"他掰着手指算,"怪不得每次'開黑'回來,某人走路都打飄..."
董森越紅着耳朵把兩人拽進屋:"吃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四人圍坐在窗邊的小桌前,晨光透過紗簾在粥碗裡投下細碎的光斑。董森越咬開小籠包的薄皮,鮮美的湯汁溢了滿嘴:"唔...這家好吃。"
"那當然,"賈振雲得意地晃着筷子,"我查了三十多條點評才找到的。"突然壓低聲音,"所以比賽完請我們吃米其林?"
周毅恒噗嗤笑出聲,豆漿差點噴出來。
收拾畫具時,董森越突然僵住。
"怎麼了?"鄭俊明敏銳地察覺到異常,立刻湊了過來。
董森越緩緩舉起那支斷裂的水彩筆,筆尖可憐地歪向一邊,墨囊裡的顔料已經滲了出來。
這支筆的木制筆身上還留着長期使用形成的獨特磨損痕迹。
"卧槽!"周毅恒一個箭步沖過來,"怎麼斷了?"
董森越眉頭緊鎖:"可能是托運的時候被行李箱壓到了。"他的指尖輕輕撫過筆身上的刻痕—那是去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鄭俊明給他刻的小月亮。
鄭俊明已經抓起了外套:"附近有家美術用品店,我去看看有沒有同款。"
"等等,"賈振雲掏出手機,"我先查查營業時間...找到了!步行十分鐘,八點就開門!"
董森越看着三個突然忙碌起來的家夥,胸口泛起暖意。
美術用品店裡,董森越的手指在一排排畫筆間流連,最後停在一支棕色的水彩筆上。
他輕輕撚了撚筆尖,眼睛一亮:"明明,這支手感絕了!"
鄭俊明湊過來看了眼價簽:"老闆,這支多少錢?"
戴着老花鏡的店主慢悠悠擡頭:"華南野豬鬃的,一百塊。"見四個少年瞪大眼睛,他得意地捋了捋胡子:"這毛可是從會畫畫的野豬身上薅的,絕對值這個價!"
"六十。"鄭俊明斬釘截鐵。
店主眼鏡都滑到了鼻尖:"小夥子,你這一刀砍到大動脈了!"
董森越配合地把筆放回櫃台,歎了口氣:"算了,我們去别家看看吧..."
"哎等等!"店主急得直搓手,"八十!八十總行了吧?"
周毅恒和賈振雲已經默契地往門口走。鄭俊明牽着董森越的手,回頭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六十,六六大順多吉利。要不...我們下次再來?"
店主看着四個快要走出門的少年,終于拍大腿:"六十五!不能再少了!"
"就六十。"鄭俊明晃了晃手機,"不然我給工商局打電話問問野豬鬃的進貨單?"
最終,店主一邊嘟囔着"現在的學生比猴還精",一邊把筆裝進紙袋。
鄭俊明接過袋子時還笑眯眯地補了句:"祝您今天成交六十六單!"
剛出店門,董森越就撞了下鄭俊明肩膀:"可以啊明明,這砍價技能點滿了?"
"那當然,"鄭俊明得意地挑眉,"畢竟要養家糊口..."
周毅恒突然盯着手機慘叫:"卧槽!還剩半小時開場!"
四人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撒腿就往賽場方向狂奔。
晨風中,那支六十塊的野豬鬃畫筆在董森越口袋裡歡快地跳動着。
四個少年像一陣風似的沖到入口處。董森越的劉海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他撐着膝蓋大口喘氣,把參賽證舉到保安面前:"我...我是決賽選手,路上..."
"遲到五分鐘!"保安大叔鐵面無私地擋在門前,手指敲了敲腕表,"規定就是規定。"
鄭俊明一個箭步上前,雙手合十:"師傅!就通融這一次!他為了這個比賽天天熬夜練習..."
"不行!"保安闆着臉搖頭,"要是都這樣,規矩不就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