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頂被鄧嶼昇掌心揉亂,帶笑的聲音像蜜裡裹刀:"小狗真乖。"這羞辱性的贊許燙得左旭戈耳尖滴血。
暮色中鄧嶼昇領左旭戈踏入私廚雅苑,松露與鵝肝的奢靡氣息第一次穿透左旭戈的認知。
"合胃口麼?"鄧嶼昇晃着紅酒問。
左旭戈摸着微脹的胃:"還行。"
鄧嶼昇忽然傾身,銀叉寒光映着戲谑的眸:"把我哄高興了,頓頓讓你開眼。"那跋扈的神态竟讓左旭戈心尖一顫,原來屈服的砝碼另一端,綴着金粉描畫的誘惑。
左旭戈父親見鄧嶼昇第一眼便應允了。收拾行囊時,鄧嶼昇忽然奪過左旭戈沉甸甸的書包甩在肩上,這意料之外的體貼讓左旭戈的心跳空了一拍。
霓虹燈影裡,鄧嶼昇寬闊的背影吞沒半條街道。左旭戈抱着行李亦步亦趨,不知前方是更深的淵薮,還是鍍着金邊的牢籠。
鄧嶼昇揚手招來出租車,領左旭戈回到那間月租不菲的複式公寓。推門刹那,左旭戈的瞳孔被锃亮的意大利家具撐大—他斜倚玄關,将左旭戈土包子般的驚愕盡收眼底,唇角浮起一絲譏诮:"跟着我好好幹兩年,這房子你全款拿下都不在話下。"
書包剛擱上玄關櫃,鄧嶼昇垂眸掃了眼沾塵的球鞋,左旭戈立刻會意跪地,俯身幫鄧嶼昇脫鞋。羊絨地毯溫柔托住膝蓋,倒比冷硬地闆少受幾分罪。
鄧嶼昇趿上拖鞋走向沙發,懶洋洋陷進真皮裡:"爬過來,把主人的腳舔幹淨。"
雖然左旭戈在心裡對鄧嶼昇過分的要求打了預防針,左旭戈胸腔裡翻湧的怒意幾乎沖破牙關:"□□?你别太過分了!"
鄧嶼昇玩味地欣賞左旭戈漲紅的臉,纡尊降貴般改口:"那換一個,去打盆水來伺候爺洗腳。"
左旭戈在心底将"房子"二字烙成金匾,硬生生壓下沸騰的羞憤。洗腳盆水波晃碎左旭戈屈膝的倒影,鄧嶼昇趾尖惬意劃過他顫抖的指節,看他強忍屈辱為自己搓洗塵垢的模樣,眼底浮起捕食者逗弄獵物的餍足。
鄧嶼昇的足弓在左旭戈掌心舒展出優美的弧度—他的腳生的修長,尤其是腳趾,二趾如領航者傲然挺立,餘下三趾馴順地依次低垂,在麥色肌膚上勾勒出流暢的斜線。青筋在腳背蜿蜒成神秘的河流,左旭戈第一次驚覺男人的腳竟能迸發如此野性的張力。
水珠順着左旭戈泛白的指縫滴落時,左旭戈伸手去夠毛巾。鄧嶼昇忽然用大腳趾抵住左旭戈腕骨:"這就想糊弄過去?"
"再泡要着涼了!"左旭戈瞪着彼此泡皺的皮膚反駁。鄧嶼昇也不再為難左旭戈,十分自然地将擦幹的腳搭在他的肩膀上,體溫透過衣料烙下新的印記。
擦拭完鄧嶼昇第二隻腳時,鬼使神差地,左旭戈下意識地将這隻腳也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回過神時,這個荒謬的舉動已無法撤回,鄧嶼昇顯然也怔了一瞬,随即玩味地勾起嘴角,用還帶着濕氣的腳掌貼上了左旭戈的臉—溫熱的肌膚相觸時,左旭戈才驚覺鄧嶼昇的腳竟能完全蓋住左旭戈的整張臉。
"倒是會給自己找活兒。"鄧嶼昇惡意地用腳掌蹭了蹭左旭戈的鼻尖,将那隻腳放在左旭戈的頭頂,"幫我捏捏腿。"
左旭戈猛地抖落鄧嶼昇壓在左旭戈頭頂的腳,"夠了!你别太過分!"
鄧嶼昇慢條斯理地把腳塞回拖鞋裡:"不願意?門在那邊。那頓飯就當給你的小費了。"
左旭戈盯着地面,喉嚨發緊。方才鵝肝的醇香還在唇齒間殘留,可眼前浮現的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鄙夷的眼神。當狗?還是回去繼續當個窮學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給你的任務都是循序漸進的。"鄧嶼昇已經站起身,整理着袖口,"看來是我看走眼了。滾吧。"
左旭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即使隔着地毯,瓷磚的涼意也能穿透雙腿。"主人我錯了!"左旭戈的額頭幾乎貼到地面,"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鄧嶼昇輕蔑地哼了一聲,坐回沙發開始刷手機。電視裡綜藝節目的笑聲刺耳地回蕩着。
時間像凝固的膠水。左旭戈的膝蓋開始發麻,冷汗順着後背往下淌。"主人..."左旭戈重重磕了個頭,"求您原諒..."
左旭戈的額頭已經磕得發麻,眼前一陣陣發黑。終于聽見鄧嶼昇施舍般開口:"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敢違抗我的命令,你就滾出去!"
"謝謝主人!"左旭戈聲音發顫,後背的襯衫已經濕透。
"還要我教?"鄧嶼昇冷冰冰地甩過來一句。
左旭戈慌忙撲過去抓住鄧嶼昇的腳踝,顫抖着往肩上扛。可剛放上去,鄧嶼昇就故意把腿收了回去。左旭戈急得又要磕頭,鄧嶼昇卻把腿一翹:"自己琢磨。"
突然想起方才的屈辱姿勢。左旭戈盯着鄧嶼昇骨節分明的腳趾,喉嚨發緊。但想到那個"滾"字,還是哆嗦着捧起鄧嶼昇的右腳,慢慢放在自己頭頂。
"這還差不多。"鄧嶼昇終于露出滿意的神色,左腿自然地搭上左旭戈的肩膀。左旭戈的臉頰緊貼着鄧嶼昇溫熱的腳底,皮膚傳來細膩的觸感。鄧嶼昇腳掌的溫度透過左旭戈的面頰傳來,像一塊烙鐵般灼熱。左旭戈能清晰地感受到鄧嶼昇腳底每一道紋路的起伏,甚至能數清鄧嶼昇腳後跟粗糙的繭子。屈辱感與詭異的滿足同時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