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董森越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我就是吃醋了!"鄭俊明理直氣壯。
“你想怎麼補償?”
"我還沒想好…"鄭俊明咬牙切齒。
後排的顧江濤默默歎氣:可憐的姚書婉,和我一樣是愛情裡的炮灰...
而藍湛推了推眼鏡,連女生這麼明顯的暗示都看不懂,董森越絕對是鋼鐵直男!不過他和鄭俊明這黏糊勁兒...不不不,肯定是純潔兄弟情!
董森越突然靠上鄭俊明肩膀,後者瞬間被順毛,得意洋洋地摸着男友柔軟的發絲,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主權。陽光透過車窗,為這對璧人鍍上金邊,晃得後排吃瓜群衆紛紛戴上墨鏡...
清晨的山霧還未散盡,王平站在隊伍前滔滔不絕:"野外拓展訓練源于軍事化管理理念,通過模拟自然探險活動進行情景式心理訓練..."
董森越盯着體育老師不斷開合的嘴,您一個教立定跳遠的體育老師,突然改行當哲學教授了?這孔雀開屏般的表現,就差把"胡老師快看我"寫在臉上了!
"胡老師,"王平突然轉向一旁冷若冰霜的班主任,"要不三班選個輕松點的區域?"
胡丹扶了扶眼鏡:"按規矩來。"
王平讪笑着摸出抽簽盒,每抽一張就往胡丹那邊瞟一眼。
當董森越和鄭俊明抽到同組時,兩人擊掌的響聲驚飛了樹上的麻雀。
第一天的地面項目堪稱魔鬼訓練:
信任背摔時鄭俊明在下面張開雙臂,董森越閉眼倒下去的瞬間,聽見隔壁組賈振雲摔進墊子裡的慘叫;
畢業牆上,鄭俊明托着董森越的屁股往上推,惹得董森越耳尖紅得要滴血;
雙人蹬力器環節,兩人配合默契得讓藍湛又開始默念"社會主義兄弟情"...
夜幕降臨時,董森越像條鹹魚般癱在床上,連手指都不想動。
鄭俊明一邊給他揉腿一邊憋笑:"誰讓你逞能非要背藍湛過沼澤?"
"我哪知道他看着瘦...實際..."話沒說完就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第二天清晨,董森越頂着通紅鼻頭欲哭無淚—果然母上大人的感冒靈預言從未失手。鄭俊明憋着笑把外套披在他肩上:"叫你昨天出汗不換衣服。"
山間的晨風掠過樹梢,帶着草藥清香。
董森越吸着鼻子想:這大概就是痛并快樂着的青春吧。
山間的晨霧還未散盡,鄭俊明像隻無頭蒼蠅似的在營地轉悠,逢人就問:"有感冒藥嗎?"此刻他急得額頭冒汗,連訓練服後背都濕了一片。
謝錦凡倚在帳篷邊,慢條斯理地從背包夾層掏出一闆藥片:"巧了不是?剛好帶了呢。"陽光穿過樹葉在他鏡片上投下斑駁光影,嘴角挂着促狹的笑。
董森越裹着毯子像個委屈的粽子,鼻頭紅得像顆小草莓,啞着嗓子伸手:"快給我!"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謝錦凡晃了晃藥片,金屬包裝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叫爸爸就給你。"
"...爸。"董森越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嗯?風太大聽不清——"謝錦凡故意拉長聲調,餘光瞥見鄭俊明攥緊的拳頭,笑意更深了。
"爸爸!!"董森越吼完就劇烈咳嗽起來,氣得把毯子蒙在頭上。
謝錦凡終于心滿意足地起身燒水,動作娴熟地沖好藥劑。
熱氣氤氲中,他語氣忽然認真:"阿姨準備的藥都不帶,活該遭罪。"玻璃杯遞過去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對方發燙的手背。
"下次不敢了..."董森越捧着杯子小聲嘟囔,熱氣熏得他眼睛濕漉漉的。
"還想有下次?"謝錦凡挑眉,鏡片後的目光暗了暗。
他注視着董森越仰頭喝藥的側臉,喉結不自覺地滾動—這個總是壓他一頭的家夥,此刻病恹恹的樣子竟讓他心頭掠過一絲異樣的快意。
山風卷起落葉,在謝錦凡離開的腳步旁打了個旋,像場無聲的預兆。
帳篷裡三顆腦袋擠在一起,手機屏幕的藍光映着三張緊張兮兮的臉。主播陰森的聲音在狹小空間裡回蕩:"...淩晨三點,總能聽見小女孩唱着走調的歌謠..."
謝錦凡不自覺地往睡袋裡縮了縮,後頸的汗毛集體起立敬禮。
"謝錦凡..."一個飄忽的女聲突然插入。
三人同時僵住,像被按了暫停鍵。帳篷拉鍊緩緩滑開的"滋啦"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一隻慘白的手伸了進來,接着是垂到腰際的黑發,一個佝偻的身影飄然而入:"謝錦凡..."
"啊啊啊!!"三人像彈簧一樣彈起來,謝錦凡的腦袋差點把帳篷頂穿。
"女鬼"突然被拍了兩下腦袋,謝錦凡一臉嫌棄:"姚書婉你神經病啊!"手指戳到對方額頭上。
長發分開,露出姚書婉狡黠的笑臉,兩顆小虎牙在月光下閃着光:"吓到你啦?"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找你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