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董啊?"鄭殊和藹的笑臉讓他瞬間洩了氣,目光掃過他手裡鼓鼓囊囊的禮品袋,"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
"叔、叔叔好。"董森越舌頭突然打了結,手裡的袋子差點滑落,"俊明...在家嗎?"
"買菜去了。"鄭殊的話讓他懸着的心暫時落地—死緩總比立即執行強。
客廳裡,董森越的膝蓋像裝了電動小馬達。鄭殊給他倒了杯茶:"聽說明明你們鬧别扭了?"
"就...小矛盾。"董森越盯着茶杯裡打轉的茶葉,活像被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鄭殊拍了拍他緊繃的肩膀:"那孩子從小就這樣,倔得像頭驢。"看着少年瞬間黯淡的眼神,又補了句:"不過能讓他這麼在意的,你是第一個。"
"其實...是我不好。"董森越的聲音輕得像蚊子叫。
鄭殊遞來一杯熱茶,董森越接過來時差點灑一身,"不過...他從來沒跟你提過初中時候的事吧?"
"初中?"董森越一愣,茶杯停在半空。對啊,鄭俊明為什麼從來不提?
說來奇怪,他們這群人裡,賈振雲動不動就提初中暗戀過的學姐,顧江濤總愛吹噓自己初中籃球隊長的風光史,藍湛動不動就講在學吉他的撩妹的糗事,連平時對他們愛答不理的傅承瑞喝多了都會聊幾句他初中跟着薛遠混的事迹,唯獨鄭俊明—每次話題轉到這兒總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就像...在刻意回避什麼。
鄭殊歎了口氣,目光變得深遠:"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會告訴你。"
董森越的心突然揪了起來。手中的茶水溫熱,卻驅不散他心頭突然湧上的寒意。他到底...在隐瞞什麼?
鄭俊明推開家門的瞬間,購物袋差點從手中滑落—董森越正端坐在客廳沙發上,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見他進門,董森越立刻彈簧般彈起來,喉結滾動了幾下才擠出聲音:"明明...你回來了。"
空氣中彌漫着微妙的尴尬。
鄭俊明強壓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和瘋狂跳動的心髒,故意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套,把換拖鞋的動作分解成慢鏡頭。
他感覺到董森越灼熱的目光追随着自己,手指正無意識地揪着褲縫,直到走進廚房,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在微微發抖,冷藏室的冷氣撲面而來,卻澆不滅心頭那團火。
"咳。"養父意味深長地清了清嗓子。董森越立刻像得到特赦令的囚徒,輕手輕腳跟進了卧室。
卧室門關上的瞬間,鄭俊明立刻撲到床上抓起手機,手指在鎖屏上胡亂滑動—其實連解鎖密碼都輸錯了三次。
董森越杵在門邊,腳尖不安地在地毯上畫圈,活像被老師留堂的搗蛋鬼。
"對不起明明..."沉默終于被打破,董森越的聲音帶着微顫,"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嗎?"
鄭俊明終于放下根本沒用過的手機,眼睛閃過一絲狡黠:"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分就分,誰離了誰活不了了'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這句話像按下某個開關,董森越瞬間化身八爪魚撲過來。
鄭俊明下意識張開雙臂,被撞得悶哼一聲,毛茸茸的腦袋在他頸窩裡亂蹭。
"明明我真的知道錯了!那是一時的氣話...",他急得語速飛快,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鄭俊明耳畔,"你在我心裡最重要了,我不要分手!我沒說過那種話!"
鄭俊明此刻心跳快得像擂鼓,天知道他把他們的聊天記錄翻了多少遍!
繃緊的嘴角終于松動,鄭俊明順勢把人往懷裡帶了帶:"是嗎?可能是我記錯了。"聲音裡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對!肯定是你記錯了!"董森越急吼吼地接話,手臂又收緊幾分,仿佛要把這三天錯過的擁抱都補回來。
兩人像連體嬰般黏在一起時,鄭俊明摸着對方後腦勺,聲音沙啞:"我就是太在乎你了..."
鄭俊明忽然掐住董森越的腰把人提起來,黑皮與白膚形成鮮明對比。
董森越驚呼一聲,雙腿下意識環住他的腰,能清楚看見對方睫毛上挂着的淚珠。
董森越手指插入他短短的寸發。
下一秒,滾燙的唇就壓了下來。
鄭俊明的吻帶着三天積攢的思念,像暴風雨般席卷而過。
董森越被親得暈頭轉向,後背抵上牆壁時才驚覺襯衫下擺已被撩起。
古銅色的大手在白皙腰線遊走,留下灼熱的痕迹。
"唔...明明..."破碎的喘息被吞沒,董森越仰着頭承受這個帶着薄荷味的吻。
鄭俊明的虎牙輕輕磨蹭他下唇,像在标記領地。
分開時兩人都氣喘籲籲。
鄭俊明抵着他額頭,聲音低啞:"是我抓得太緊了,我應該給你點私人空間讓你去處理其他的事情,小越,對不起。"
董森越紅着臉把臉埋進他頸窩,嗅着熟悉的體味:"咱們倆以後好好的..."話音未落又被封住嘴唇。這次是溫柔的舔吻,鄭俊明像品嘗甜品般細細描摹他的唇形。
“明明,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重要的,答應我,以後不管咱們倆吵得有多兇你都别輕易提分手好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