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時周毅恒咬牙切齒:"你等着,我遲早扒出來!"
回教室董森越剛拆開蛋黃酥,鄭俊明就湊過來:"給我留口。"
"不是不愛吃嗎?"董森越故意咬了一大口。
鄭俊明搶過剩下半個:"突然又想吃了。"
董森越壞笑:"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那咱們來試試直接接吻?"鄭俊明反将一軍。
"來啊!"董森越作勢要親,吓得鄭俊明一把推開:"瘋了吧!在教室呢!"
董森越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意思是...不在教室就可以?"
鄭俊明瞬間從耳朵紅到脖子,董森越笑得直拍桌:"你也太純情了吧!"
鄭俊明氣得把課本豎起來擋在中間,決定今天都不理這個沒臉沒皮的家夥了。
初冬的寒風刮過操場,董森越剛想用左手接住飛來的籃球,就被鄭俊明一個箭步攔下:"手不要了?"
他不由分說地把球拍走,轉頭對隊友喊:"他今天當裁判!"
"至于嗎?"董森越晃了晃手腕,"都快好了..."
"校醫說至少再養一周。"鄭俊明從兜裡掏出暖手寶塞給他,"拿着,别凍着。"
場邊的周毅恒眯起眼睛。
自從上周發現董森越手腕受傷後,鄭俊明簡直像個24小時監護儀—代寫作業、打熱水、連食堂打飯都不讓董森越自己排隊。更可疑的是,董森越居然乖乖聽話了?
下課鈴一響,周毅恒就跨過兩個班級的距離,精準堵在高一3班後門。
"越兒!"他一把勾住董森越的脖子,"食堂今天有紅燒排骨,去晚了可就..."
“小越,”鄭俊明,舉着物理練習冊馬上打斷道,"這道題我還是沒懂。"練習冊上赫然畫着個歪歪扭扭的受力分析圖。
董森越歎了口氣,熟練地從周毅恒胳膊底下鑽出來:"阿恒你先去,我給他講完題就來。"
周毅恒眯起眼睛—這已經是本周第五次了。
每次他來找董森越,鄭俊明總能恰到好處地抛出個問題。
更可疑的是,這個物理成績中遊的家夥,最近問的問題越來越基礎。
食堂窗口前排起長隊。
周毅恒一個閃身插到董森越前面:"借個光啊越兒~"說着往後一靠,幾乎貼在董森越身上,"聽說今天有你愛吃的糖醋..."
"讓讓。"鄭俊明突然橫插進來,用肩膀把兩人隔開,"他得吃清淡的。"說着舉起飯卡對打飯阿姨喊:"兩份冬瓜排骨,不要辣椒!"
"我什麼時候說過..."
"校醫說的。"鄭俊明不容反駁地把董森越按在座位上,轉身又去拿筷子。
下午體育課,3班和5班的體育課撞在一起,"越兒!"周毅恒一個箭步沖過來,胳膊直接搭上董森越肩膀,"翻牆開黑去?就咱倆!"他故意湊近董森越耳邊,挑釁地瞥了眼鄭俊明。
鄭俊明一把将董森越拽到身後:"他手還沒好,翻什麼牆!"
"我靠!"周毅恒炸毛了,"鄭俊明你管得着嗎你?"
鄭俊明冷笑一聲,突然抓起董森越的手腕舉到周毅恒面前:"看見沒?這傷是為我挨的。"轉頭盯着董森越,眼神危險:"你說我該不該管?"
董森越立刻慫成一團,瘋狂點頭:"該管該管!"轉頭對周毅恒賠笑:"那啥...我手還疼,下次下次..."
周毅恒氣得直翻白眼—好家夥,這護短護得也太明顯了!
這倆人一個理直氣壯地管,一個心甘情願地被管,他跟個電燈泡一樣憋屈!
晚自習前,周毅恒終于把董森越拐到樓梯口:"你倆到底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董森越裝傻。
"裝!繼續裝!"周毅恒壓低聲音,"鄭俊明連你生理期都記..."
"滾!老子是男的!"董森越一腳踹過去,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教室裡,鄭俊明正對着董森越的作業本走神,筆尖在紙上洇出個黑點,就像他心裡那個越滾越大的疑問:周毅恒到底跟董森越說了什麼?
"啧。"周毅恒終于确定自己不用再試探什麼了。這倆人之間壓根插不進第三個人,連條縫都沒有。
政治課上暖氣嗡嗡作響,講台上老師講得激情澎湃,台下卻倒了一片。董森越正轉着筆發呆,鄭俊明突然推過來半包小熊餅幹。
"啪!"筆不小心飛了出去,滾到鄭俊明那邊。
"我來撿。"鄭俊明說着彎下腰,一隻手環住董森越的腰,另一隻手在地上摸索。
"找到沒?"董森越低頭問道。
"找到了。"鄭俊明握着筆擡頭回應,卻忘了董森越正俯着身子—兩人的嘴唇就這樣輕輕擦過。
時間仿佛凝固了。董森越瞪大眼睛,鄭俊明的睫毛近在咫尺,嘴唇柔軟的觸感還留在記憶裡,像偷吃到糖的小孩,既甜蜜又忐忑。雖然他幾乎每天都偷親這家夥,但這種意外的觸碰卻讓他心跳如雷,滿腦子都是剛才轉瞬即逝的柔軟觸感。
"咳..."董森越猛地直起身子,心虛地瞄了眼講台—還好老師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轉頭卻發現鄭俊明已經若無其事地趴回桌上,耳尖卻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