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衣:“會不會是……”
景玉茹:“林密手下的爪牙。”
目前隻有這一個可能。
林密在培養爪牙,那這些人從哪裡來?除了甯州本地的,會不會有外地的?其他地方也有這種組織嗎?專門幫他提供人?
細思極恐。
三人背後都冒出了冷汗。
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情就變得更加棘手了。
三人抵達甯州後,蘇拿留在船上看守,景玉茹和林程衣蒙好面紗後下船。
港口雖然有官兵看守,但不會挨個檢查詢問每艘船是來幹什麼的,來往的船隻太多了,有來采購的,有來賣東西的,隻要能拉動甯州經濟,沒出現聚衆糾紛,是沒人管的。
港口停滿了船隻,陸地上是來來往往摩肩接踵的各色人群,路邊擺滿了各種小攤,賣海産的、賣漁具的、賣出海工具的,小販的吆喝聲夾雜着震耳欲聾的砍價聲,讓在海島上待了快一個月的景玉茹有些不适應。
他們此行的目的,一是摸清楚大緻的物價,而是采集物資。
景玉茹自己當然是沒有銀兩的,所以兜裡的錢是蘇拿和陳家兄弟主動充公的。
還挺多。
景玉茹走到一個賣漁具的小攤前,拿了一摞鬥笠,一捆扇子和幾張大漁網,付了錢,林程衣負責将采購的物資搬運回船上。
但是,他力氣比較小。
“玉茹姑娘,不如我去租個推車,一次性把物資推回去。”
景玉茹怔了怔,随後立即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笑,拿出公用資金讓他去租車。
想着他一來一回要花點時間,景玉茹就在這個小攤這裡等他,和老闆唠起了嗑。
“老闆,這港口的東西物價如何?有沒有什麼又便宜海産質量又好的攤子,我第一次來這兒采購,不清楚行情,怕被坑。”
老闆人也熱情,立馬打開了話匣子:“這你可算問對人喽。你要說物美價廉的,這塊兒還真不少,上頭也沒時間監管,那些大商隊為了賺錢,低價賤賣,掙得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
看來如果要進軍甯州,得好好規劃一下商業策略,既不能價格太高,又要保證桃花島能有收益,還得跟本地的商販競争。
“據我所知,甯州可是個商業要地,上頭應該不會真放手不管吧?”
“你還挺精,沒錯,上頭那個姓林的一手遮天啊,你這麼問應該是打算過來在做生意的吧?可得小心碰到他手下的人,一碰到,當天賺的錢就打水漂喽。”
景玉茹:“他們來搶錢?”
老闆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小聲點:“這話可說不得,咱們自個兒心裡有數就行,他們明面兒上說着來收攤位費的,看到他們轉移陣地就行了。”
居然還能這樣操作,景玉茹可算是見識到了。
一旦被那些人逮住,你要麼老老實實交巨額攤位費,你若是非要反着幹,那棍棒和刀劍可是不長眼的。來這兒經商的多的是,少個人沒什麼影響。
景玉茹和老闆唠嗑兒了半天,也不見林程衣回來,她隐隐有些擔心,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她讓老闆幫她看着買好的物資,準備去找找看。
就在這時,林程衣手裡提着一個布袋回來了,身後是一個小販推着推車——他把人也租過來了。
“玉茹姑娘,讓你久等了。”他說着,把手裡的布袋遞給景玉茹。
景玉茹還以為裡面裝的是黃豆,打開一看瞳孔震驚——這是一袋珍珠啊!白花花亮晶晶的珍珠啊!
财不可外露,景玉茹迅速把袋子收好,震驚又疑惑地看着林程衣。
但對方完全沒有要打算解釋的意思,微笑着望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像一隻外出捕獵帶着獵物彙報主人的小狗。
喂!搞什麼啊!
然而旁邊的老闆看到袋子上的商标時,早已明白了一切,他眼睛微眯,饒有趣味地打量着兩人:“這家店鋪是提供加工的吧?去買的人都是奔着個好寓意去的,小夥子應該還有東西沒給這位姑娘吧?”
什麼?還有?景玉茹一驚,這麼大一袋還不夠?她雖然是個财迷,但一下子來太多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的啊!
果然。
林程衣微笑着,攤開手,是一個小小的紅色抽繩袋。
不知怎的,景玉茹沒由來的有些緊張,心髒怦怦跳。
她接過紅色小布袋,打開,取出來,是一根紅色的編織手繩,上面隻有一顆小小的圓圓的白色珍珠做裝飾。
她轉了轉,看清了珍珠上刻的東西——
一面是個端端正正的“景”字,另一面是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